徐志摩一心想著離婚,他執(zhí)意要打掉孩子。張幼儀說:“我聽說有人因為打胎死掉的?!毙熘灸敛粍尤?,冷漠地回應(yīng):“還有人因為坐火車死掉的呢,難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車了嗎?”一個男人的執(zhí)念真是可怕,也真是幼稚。徐志摩竟以為他離了婚就能順理成章地追求林徽因了,殊不知,他這般絕情的做派,會讓任何一個聰明的女人望而卻步。物傷其類,她們怎么會安心將終身托付?
辦妥離婚手續(xù)的徐志摩再次趕到英國,而林長民已經(jīng)帶著女兒匆匆回國了。等徐志摩追回國內(nèi)時,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婚事“已有成言”,只是還未定聘。
這段情事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這固然和徐志摩的張揚個性有關(guān),但又何嘗不是因為林徽因的三緘其口和態(tài)度曖昧呢?她大可涇渭分明地承認沒有愛過,但她沒有,旁人難免捕風(fēng)捉影。
1937年,林徽因滯留長沙,連著陰雨天,她給沈從文寫信,回憶當(dāng)年在倫敦時的心境“那時候爸爸到瑞士國聯(lián)開會去了,我一個人住在一個大屋子里,外面下著雨,白天獨自一人在大房間里看書,晚上一個人坐在一個大飯廳里吃飯,垂著兩條不著地的腿,還有兩條垂肩的發(fā)辮。一面吃飯,一面用嘴咬著手指頭哭。這時候,總希望生活中有浪漫的事情發(fā)生,或是有個人叩門進來坐在對面同我談話,或是同坐在樓上的火爐邊給我講故事,最要緊的還是有個人來愛我?!毙熘灸Φ某霈F(xiàn)是那么適時,又是那么詩意盎然,完全就是她臆想的愛人模樣。
她對他多少有點不同。即便是回國之后,即便是訂了婚,林徽因也并沒有刻意和徐志摩拉開距離,相反,她經(jīng)常參加新月社的活動,與他交往甚密。
1924年,泰戈爾來華訪問,林徽因和徐志摩作陪。她人面桃花,清艷如梅;徐志摩長袍白面,端方如竹;泰戈爾須發(fā)蒼蒼,瘦勁如松。當(dāng)時人人稱頌,戲謔為“歲寒三友圖”,傳為佳話,至今有舊照存世。
那年5月,為了慶祝泰戈爾先生六十誕辰,林徽因和徐志摩合作出演了詩劇《齊德拉》,她飾演公主齊德拉,徐志摩飾演愛神。這大概是他們最快樂無憂的時光。到了6月,林徽因接受家里的安排和梁思成一起去美國留學(xué)。不久,梁思成的母親過世;年底,林長民死于流彈。
變故催林徽因做出了抉擇。她不可能一輩子做那個想象中的女神,她會人老珠黃,她會生老病死,這些都是作為詩人的徐志摩想不到的。
女人獨有的早熟和智慧讓林徽因在面對愛情時更加謹(jǐn)慎,況且,她的良知讓她無法面對張幼儀,畢竟她的母親一生郁郁寡歡,就是因為父親愛上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