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許從良的小眼睛一直看著李立軍,果不出他所料,李立軍怔了一下隨后笑道:“許署長真會開玩笑,林家妹子要是舞槍弄棒的,那不成了孫二娘了嘛。”
許從良哈哈一笑,闊步走進了酒樓,身子剛一進去,眼睛便瞄上了在柜臺旁的林丹。
沒等他搭訕,林丹已盈盈走了過來,笑道:“這不是許科長嗎,有日子沒來了?!?/p>
許從良把手向后一引,指著李立軍說:“這不來了個朋友,請客吃飯自然是到你們金盛園了。我這位朋友可是位貴客,林家妹子多照應(yīng)著呵!”
說完,他身子一閃,把位置讓給李立軍和林丹,斜著小眼睛暗地里打量兩人的言談舉止。劉闖自然不明白許從良的用意,也沒注意到兩人一照面時眉頭都微微一蹙。許從良是瞧在眼里,心里也更明白幾分,見目的已經(jīng)達到,許從良張羅開來:“林家妹子,快給我們找個單間雅座,一會兒你可得過來陪兩杯?!?/p>
林丹嫣然一笑,叫來小二將他們引上樓,然后轉(zhuǎn)身去了后院。身子一轉(zhuǎn)過去,林丹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她疾步走進了一間臥室。
“哥,前面有點情況?!彼龥_里面一個伏案疾書的男人說。
“哦,怎么了?”男人抬起臉問。這人正是金盛園的老板林森,雖然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睛卻炯炯有神,透著精明強干。
“叫許從良的那個警察來了,還把李立軍帶來了。而且,我總覺得許從良今天怪怪的,說話陰陽怪氣,似乎在試探我和李立軍是否認識。”林丹眉頭微蹙,若有所思地說。
林森沉吟道:“先不要著急,靜觀其變吧。如果李立軍發(fā)現(xiàn)了什么苗頭,會向我們暗示的?!闭f完,他沖妹妹微微一笑,“也可能你多心了,你不是很討厭這個許從良嗎?可能越瞅著煩,就越覺得可疑。”
“或許吧,他每次來都色迷迷的,我一看他那眼神就不自在。”
林森聞言笑道:“他那種人就這副德性,你心里煩他,可別表現(xiàn)在臉上。我瞅這個許從良精明得很,而且現(xiàn)在咱們還得求他弄藥品呢?!?/p>
兩人正商量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店小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老板,警察廳的那個許科長找丹姐有事?!?/p>
林丹和林森對視一眼,苦笑道:“得,說曹操曹操到,我去應(yīng)付一下?!?/p>
林丹匆匆走上二樓,一掀雅間的門簾,愣住了。包間里孤零零地只有許從良一個人,劉闖、李立軍和酸猴子蹤影皆無!
“他們呢?”林丹疑惑地問。
許從良喝了一口酒,笑道:“那幾個人去辦一件大事去了?!?/p>
林丹心道:這小子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于是問道:“那許科長找我來有什么事?”
許從良指指身邊的椅子,嬉笑著說:“林家妹子,這事兒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完的,咱們坐下慢慢說吧?!?/p>
瞅著許從良色迷迷的目光,林丹眉頭微蹙,但隨即笑盈盈地說:“許大科長看來最近清閑得很,準是又有什么笑話了,可我這里忙得緊,前面還有幾桌等著算帳呢?!?/p>
許從良早料到林丹這么說,手一搖,說:“那幾桌賬值幾個錢,我說的這件事能讓你大賺一筆銀子?!?/p>
林丹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眼見他這么說了,只好坐了下來。只是這一坐不要緊,整個身子都籠罩在許從良的視線之內(nèi),看得許從良心里一陣陣發(fā)癢。不過他嘴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警察廳剛下發(fā)一個懸賞通知,懸賞一個叫馬半仙的共黨分子,我一想你這里來的都是天南海北的人,保不齊那個共黨就在這里吃過飯,你要是發(fā)現(xiàn)了,那懸賞金不就到手了嘛?!?/p>
一聽這話,林丹便知道許從良在故弄玄虛,只是猜不出他的真實意圖,于是裝作聚精會神的樣子說:“馬半仙?聽名字倒像個街頭算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