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沒有去催他開口說話,這個男人全身都被穢氣糾纏著,若不是命硬,怕是早就完蛋了。
牛章權(quán)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口道:“孟總,上次在火車上您曾說我邪氣入侵,說來慚愧,當(dāng)時我并不信的。”
孟久“哼”了一聲:“你只怕是以為我那是在諷刺你,是不是?”
牛章權(quán)勉強(qiáng)一笑道:“您也知道,我賣那假鏡子讓您識破了,心里有鬼,理解的也就有偏差。”
孟久揮了揮手道:“直接說問題吧。”
“是,是。”牛章權(quán)點(diǎn)著頭,又下意識地搓了搓手道:“我媽是下鄉(xiāng)的知青,和我爸結(jié)婚后就留在了當(dāng)?shù)?。那地方又窮又冷,而且很是偏僻,還有一些……奇怪的風(fēng)俗。”
牛章權(quán)就這樣抖著一條腿,冒著冷汗,帶著一種陰狠與驚悚的神情開始講述……
“落棺了!”洪亮而悲愴的聲音劃過空曠而陰森的墳地,驚起一群不知名的鳥,黑色的羽翼掩住了西邊最后一絲日光。
六個青壯年用桿子和繩子抬起棺木,向挖好的坑里緩緩沉下去。可就在這時,棺中傳來一陣急促的拍打聲,和隱隱的哭喊聲。
8歲的牛章權(quán)眼淚“刷”地流下來,他突然用力掙脫父親的手臂,可立刻便被旁邊兩個男人抓住。父親神色驚懼地便要去捂他的嘴,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聲凄厲的喊叫已經(jīng)自他那稚嫩的喉間擠出:“媽!”
六個壯年漢字手一抖,險些便將棺木摔落進(jìn)坑。喊落棺的那男人臉色一變,急色道:“快!趕緊落棺,沉土!”說完,便神色凝重地自旁邊的地上取出四個木頭橛子,用一把鐵錘死死地砸入棺材面上的四個角。
鐵錘與木樁發(fā)出的“砰砰”聲,漸漸地,竟與棺材里傳出的敲打聲融合到一起,聽起來是那樣的詭異,令人的心也隨之沉入地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