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阮千蕁(青蔥白紙簽約作家。簡書熱門作者,文章多被清華南都、睡前故事等平臺競相轉(zhuǎn)載。故事多次被公眾平臺以及青春類雜志刊登。作品多見于青蔥白紙、格言雜志和簡書等熱門媒體和公眾號。有熱文《多少人的愛情磨滅在北漂》、《我愛你十年,如一日沉淀》等)
在我所有的朋友里,我最喜歡老夏。
我們倆的友誼要追溯到幼兒園穿開襠褲起,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也因二三事鬧到謾罵,畢竟友情有交流屬性,還是需要點波折才能穩(wěn)固。無數(shù)日夜的陪伴與精神交流早已讓我們發(fā)展為彼此人生中,斬也斬不斷的羈絆。
很多人都喜歡老夏。她漂亮,活潑,待人有禮,老少通吃。提起她,上到鄰居七旬王大爺下到同事六歲小女兒無不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連連稱譽。
但我喜歡她不是因為這么膚淺的理由。我喜歡她是因為她傻,真傻。
不撞南墻不回頭一度被我視為青春特有的最美好品質(zhì),沒有之一,這個美好品質(zhì)在老夏身上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菠菜是老夏的男朋友,我一度為他超群的忍耐力折服并表現(xiàn)出無比的贊嘆。每每這時老夏都會白我一眼得意地來一句:“唉,誰叫他自己愿意,我又沒逼。”
換來的是我更大的一記白眼和菠菜憨憨的笑臉里滿眼的寵溺。
用“憨”這個詞來形容菠菜似乎不大合適,畢竟這個讓人瞬間聯(lián)想到熊大熊二光頭強的詞和這么挺拔帥氣的陽光小伙實在是太不相符。
但是他在對待老夏的時候,確實只能讓人想到這個詞:憨?;蛘哒f傻,蠢,心甘情愿。
但老夏又何嘗不是如此。
說到底,不過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愛情之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菠菜是插班生,為了學業(yè)轉(zhuǎn)來這所以升學率著稱的高中,卻一來就對老夏一見鐘情。老夏也注意到了這個小白楊一樣的少年。
兩個互相有好感的人在一起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兒。
喜歡高調(diào)的老夏和菠菜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昭告全班,而我作為老夏光屁股長大的頭號好友自然也是VIP的待遇,每天被帶去胡吃海喝,用別人的話說就像一家三口。對,我就是那個沒頭沒腦不懂風花雪月只知道悶頭吃撅腚玩的孩子。
菠菜對老夏好,是真好,老夏對我也好,比對菠菜都好,我也鉚足勁兒對老夏好,于是菠菜自然而然地淪為食物鏈的最底端。
但他依然樂此不疲地燃燒自己只為照亮老夏。老夏不喜歡食堂的包子稀飯,于是他每天早上五點半起穿過兩條街去買老夏最喜歡的肉夾饃和皮蛋瘦肉粥;老夏喜歡浪漫驚喜,于是他凌晨三點跳出宿舍在老夏宿舍樓下用噴漆畫了一幅“我愛你”;老夏深夜尤其精神熱衷發(fā)短信,于是他數(shù)九寒冬的晚上窩在宿舍露天陽臺用寒意驅(qū)走困意陪老夏一條一條地發(fā)著信息……
后來提起菠菜的時候,老夏眼眶紅紅地說,我不后悔當初的選擇,但知道我再也找不到比他對我更好的人了。
一紙通知書把老夏和菠菜分隔兩地。我作為老夏的陪嫁丫頭,自然而然地選擇了跟她報同一所大學,菠菜卻名落孫山,上了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三本。
菠菜上不了老夏的學校,老夏不愿為菠菜屈就,這場天平早已嚴重傾斜的愛情里,我仿佛提前看到了它的結(jié)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