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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吃苦的男孩,沒有陪我到最后(1)

我們始終獨自行走在這個世界 作者:米婭 七毛 ?,?/span>


文/潺愁(青蔥白紙簽約作家?;钴S于各大文字平臺,熱門文章多次被簡書、片刻的首頁推薦,清華南都等各大微信平臺競相轉(zhuǎn)載。作品常見于青蔥白紙、簡書、片刻、新浪微博等熱門媒體和公眾號)

我坐在回老家的大巴尾座靠窗,夜幕中,車子駛進車站,我下了車。

華燈初上,我漫步在小鎮(zhèn)古街。路過街邊一家不起眼的舊家電維修鋪,燈光很暗很微弱,我看見戴著老花鏡臉上爬滿皺紋的老爺爺埋頭其中,緊挨著他身旁的矮凳上坐著滿頭銀發(fā)梳著發(fā)髻的老奶奶,滿臉祥和地在打著盹。

黎辛也曾在我耳邊深深絮絮地描繪過那樣的情景,信誓旦旦地對我許諾要像這對年邁的夫妻一樣相守,他是那個會修電器的老頭,我是那個陪你至深夜到天明的老太。

而如今曾經(jīng)的諾言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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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辛大學在漳州,讀的是物理系,畢業(yè)之前他總是在電話里絮絮叨叨地在我耳邊說:以后在這座城市找不到工作的話我就回老家,開一個維修店,修一輩子的家電。不過你得陪著我,就算我變成了一個老頭兒,你就是那個坐在我身邊的老太太。

那時候我也總是笑他,笑他沒理想沒出息,笑他靠修理店怎么買房子啊。我在電話這頭,他在電話那頭,我們隔著一片海,笑聲傳遞過去也變得小了。

大學畢業(yè)后,我去面試了一家公司,做財務,工資不高卻也穩(wěn)定,總算能在這座城市暫時站穩(wěn)腳跟。黎辛在做畢業(yè)設計的時候,就把電路板子燒壞了好幾塊,論文也是勉勉強強才過。

愚人節(jié)那天,收到黎辛的短信:我在你公司門口,出來見我。我沒回。他打電話過來說真的在我公司門口。我半信半疑地走到前臺,看見他提了一個大行李箱背著雙肩包,手里還捧著一小盆鵝黃色的綠蘿。他說他決定來廈門和我一起奮斗,這樣會讓他更有動力。

那天的他站在鳳凰花開的樹下,我遠遠地望去仿佛看見他身后閃著一道光,明晃晃的很耀眼。

下班后,我拿著剛發(fā)不到三千塊的工資拉著黎辛去了中山街,像東道主一樣帶他逛我早已熟悉的廈門,從中山街到鼓浪嶼。吃沙茶面、海蠣煎、烤生蠔,還有八婆婆燒仙草和張三瘋奶茶,最后坐著末班輪渡回來。我瞇著眼,把頭靠在黎辛的肩上。因為終于有個人在身邊了心里特別踏實。

黎辛用他的下巴蹭了蹭我的額頭說:凌溪,從明天開始我們就要為我們的房子而努力奮斗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使勁點了點頭回他:時刻準備著。

那時候的我們都還年輕,因為年輕才會說這樣云淡風輕的話。即便我們倆都剛畢業(yè),他還待業(yè),可我們好像什么都不怕。因為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們對未知充滿了期待,覺得未知就代表有很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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