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盡管排斥,可還是兢兢業(yè)業(yè)地在舞臺上扭臀扭腰一番,舞臺下人影攢動也好,聲色犬馬也好,都與她統(tǒng)統(tǒng)無關(guān),一曲終了,掙錢結(jié)束,收工回家!
跳完舞就跑去卸妝,可無奈后臺洗手間里擠滿了化妝卸妝的姑娘們,連門都擠不進,更別提靠近洗手臺了。
夏舞無奈,只好和幾個同學(xué)商量著跑到了樓上一層,估計那里的洗手間人會少一些。
其他人都順利卸了妝,不過夏舞碰到點麻煩,來時會場化妝師嫌她妝容不夠艷麗奔放,又三兩下給她補妝,內(nèi)眼線還畫得太進去了,任憑她怎么卸也卸不掉,偏巧手上又沒有棉花,夏舞一急使勁搓,結(jié)果搓得自己直掉眼淚,再抬起眼照鏡時,頑固的殘妝加上血紅的眼圈周圍,怎么看怎么像中世紀的女吸血鬼。
“凌雨要不你先走吧,我還沒卸干凈呢。”
“那行,我在樓下停車場等你,你趕緊的,別磨唧。”凌雨是有車族,兩人住一個方向,還能載夏舞一程,幫她省點打車費。
實在不想被她媽質(zhì)問今晚的去向,夏舞又在洗手間里搗鼓了一陣自己的眼睛,搓得眼睛淚流不止,依然于事無補,只好捂著紅通通的左眼作罷,一個人背著包坐電梯下去。
到了下一層,電梯叮當一聲響,進了一個人來,夏舞也沒在意。她低著頭,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投注在眼睛上,揉搓著,越搓眼淚越多,之后好像被她自己搓進了什么東西,又酸又澀,夏舞低著頭淚汪汪的,實在覺得這是自找罪受。
所幸的是錢包鼓了起來。
偌大的金色電梯間里,她重重嘆了口氣。
到了地下車庫那一層,她迷迷瞪瞪走了出來,走了幾米,實在忍受不了眼里有異物的感覺,隨便站在某輛車旁停下,對著那輛車的后視鏡翻看起自己的眼瞼。
借著停車場不算明亮的燈光,夏舞撅著屁股對著小鏡子使勁一寸寸翻眼皮,左翻又翻,一邊孩子氣地小聲嚷嚷著,天知道她嚷嚷的對象究竟是什么東西。
“識相的趕緊從本姑娘的眼睛里出來,出來,出來!”
這輛車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就連油漆都有些斑駁,后視鏡的傾斜角度讓她照起來有點吃力。夏舞心浮氣躁,感覺自己快找到眼睛里那殘存的物體了,可是一到那角度,就差那么一點點,鏡子就不配合起來。
本來火氣就重,她什么都沒想就出手用力掰了一下,想調(diào)整到最佳角度,可是只聽“啪嗒”一聲,什么東西斷裂了。她一愣,怎么后視鏡整個躺在她手里了?
張大嘴,直勾勾盯著手里的后視鏡,夏舞有好一會兒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她承認她們舞蹈演員力氣普遍比較大,可是也沒有到這種能掰斷后視鏡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