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到曉烏米,一個只有一戶人家的地方,他們家有四個男人,一位父親與三個兒子。最小的剛會光著腳在地上跑來跑去,二兒子是一個十分羞澀的小男孩,穿著一雙明顯偏大的雨鞋,見我們來了,為我們打上了香噴噴的酥油茶。
晚餐是用雞爪谷粉蒸成的一種紅色食品,唯一的作料是一盤用冷水泡的辣椒,吃起來有點怪,還喝了一種玉米釀成的白酒。
他們的酒量不錯,我不勝酒力,與兩個小孩子一起先睡了。迷糊中,聽到單增正在與老人交易,有人為我加了一床牛毛毯。
第六天早上,單增對我說,他不往下走了,叫我一路小心,再走兩天就可到達陳塘。從曉烏米下到海拔2700米的過拉普,遇上從尼泊爾過來放牧的夏爾巴人越來越多,他們以此維持生計。全程17公里。
中午見一個山洞中住有人,好奇心驅(qū)使我走了上去,發(fā)現(xiàn)只有姐弟倆在家,姐姐在干活,弟弟吃著零食——烤土豆。他們住小山洞,不知道什么是“電燈”,什么是“學?!?,什么是“玩具”。他們家中有3頭牛,還有幾頭羊,唯一的收入是從牛羊奶中提取出的酥油!
此后的路非常難走,因為有一半的路程是在過沼澤地,夏爾巴人把木板放在沼澤上面,就成了路。遇到?jīng)]木板的地方,需淌水而過。螞蟥很多。晚上到過拉普,登山鞋已全濕,雙腳被泡得發(fā)白。
第七天,從過拉普到陳塘,15公里,全天只剩1包方便面和1個午餐肉罐頭,一邊走一邊與饑餓作斗爭。見河邊的竹林中長著一些竹筍,采了幾根來吃,想不到吃后肚子火辣辣的,更加難受。
途中路過一個不知名村落,田中土豆剛挖出,還有些小小的土豆被丟棄于地,洗洗吃了,增加不少體力。
走著走著, 一個夏爾巴男人出現(xiàn)在我而前,他帽子斜插有花,神情威武,據(jù)說夏爾巴人帽頂象征清澈的湖泊,帽檐象征巍峨的高山,寓意為群山環(huán)抱著美麗的湖泊,帽上的花,是指他們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象征。我手腳并用,最后才讓他明白我想知道陳塘在哪里,他指了指前面的半山腰,示意陳塘就在上面……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這條穿越嘎瑪溝到陳塘的隱秘路徑,我尚未親自去體驗過,路線是根據(jù)老范2005年的行程經(jīng)歷整理而得的,所以其艱辛也是未身臨其境的我言語所能表達的。
不過,我和老范已經(jīng)計劃在2012年,擇機從曲當穿越嘎瑪溝到珠峰東坡大本營,再從東坡大本營走嘎瑪溝到陳塘,甚至條件具備的話,我們還會從珠峰東坡大本營穿越到北坡大本營,欣賞東坡珠峰密布的冰塔林和純潔的冰雪世界。所以嘎瑪溝到陳塘這條路,一定會是我們整個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