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這話沒錯,那個女人縱使求救不專業(yè),但依身處的地理環(huán)境來看,她應該能夠明白雪谷里不能開槍,除非遇到了非開不可的緊急情況。胡亮接下來分析,女人是在飛機里發(fā)出求救信號,那飛機就可以當暫時性的避難場所。如果遇到雪谷里的狼群等野獸的襲擊,完全可以用飛機抵擋,不至于要用槍來自衛(wèi)。
張一城冷冷道:“那你老胡的意思,是說她見到妖怪了?現(xiàn)在不是危言聳聽的時候,能不能講點科學,你當我沒文化??!”
胡亮坦言:“我只是根據(jù)情況猜測,沒說有妖怪,那你說說看,到底怎么了?”
張一城不以為然地說:“猜測管個屁用,能猜得對嗎,我不猜!”
信號斷掉后,韓小強連續(xù)試了幾分鐘,我看他又開始出現(xiàn)高空缺氧的狀況,趕緊提醒他戴上面罩,別去聯(lián)系那個神秘的女人了。就算我們找到那個女人的位置,也不可能去救她,只能聯(lián)系地面導航站,讓那幫人來想辦法。不過,我們一直聯(lián)系不到地面導航站了,想來還處于關(guān)閉中。格雷和我想的一樣,他用英文說在雪山里降落,成功幾率太小,即便成功了,到時候也沒有地方讓飛機助跑升空。
C-47脫離了強風暴后,艙內(nèi)的溫度漸漸回升,除冰機已經(jīng)能夠解決機身結(jié)冰問題了。我遞了兩瓶酒精給胡亮,讓他和張一城把后艙的冰霜抹掉,至少要讓我們通過擋風玻璃看見外面的情況。坐在副駕駛位置,我也擰開了一瓶酒精,開始去除附在飛機內(nèi)部的冰塊。過了一會兒,艙內(nèi)全是酒精味,冰霜也除得差不多了。
冷不防地,我看見有一架飛機在旁邊,看那機型應該是C-53運輸機,是今晚同行的一架友機。后艙的韓小強看見了,急忙對話筒大喊,試圖聯(lián)系那架飛機上的報務員??吹綉?zhàn)友還活著,張一城和胡亮都很高興,甚至歡呼起來。那種興奮的情緒,只有在當時在能體會出來,每一架飛機都心心相連,血液全部交織在一起?,F(xiàn)在天氣穩(wěn)定,沒有強氣流也沒有風雪,正是看清地形的好時機,幸運之神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兩架飛機靠得很近,就這么平行地飛著,距離近得能夠看見對方飛機里的人。我們透過舷窗,朝那間飛機的駕駛員揮揮手,結(jié)果手還沒放下來,那架C-53忽然從5000多米的高空疾速降落,不到十秒就觸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