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老板是方唯一多年的哥們,他平日里也經常在那兒請客吃飯。特別是南壯壯,對那兒的T骨牛排超級愛,以至有一次食量過大,剛出餐廳,伴著一個屎前屁,嘴里“呀”的一聲,不禁捂住褲襠,褲子上滋出了一朵水墨菊花,其羞慚之色,猶如天邊紅日。幾個死黨捂鼻彎腰,笑噴了。
當老板聽說方唯一要用地下會議室,打響“春季起義”的第一槍,即驚奇又興奮,滿口應承:“免費提供!”
方唯一快步下樓,走進會議室,一排排黑色折椅上,坐滿了經紀人,還有人站靠在墻邊。屋里出奇安靜,沒有了往日開會前的喧囂。
他站到眾人面前,巡視著他們熟悉而疑惑的目光,對王冬青問道:“人都到齊了嗎?”。
“三個營業(yè)部,除了有2個請假的,今天68人全到齊了。”冬青細致地回答。
“我召集大家到這里,是和各位道別的。是一種非正常情況下的道別,和我一起離開合眾證券的,還有幾位,請他們自愿起立。”方唯一話音未落,經理們在眾人注視下,站了起來,而下面是一片竊竊私語。
方唯一朝他們擺擺手,幾個人坐下,屋里又靜下來。他繼續(xù)說道:“所謂非正常道別,就是與此同時,開始對合眾證券造反。這次造反是有組織、有預謀的。我們已經充分準備了三個月,并且成立了公司,名字是--聯眾金銀。合作方是國內排名前五的綜合類券商。三個月時間,開發(fā)客戶160多個……”
經紀人顯出驚愕和恍然所悟的神情,此時,一個鼻直口方的小伙子,“呼”地站了起來,大聲問:“方總,您是否考慮過,對企業(yè)忠誠的問題?您是否考慮過,沒有合眾證券,就沒有您的今天?”
“你丫有病吧?你他媽才來幾天,知道個蛋?不愿聽滾出去!”南壯壯怒罵著,站了起來。幾個男經紀人也隨之起身,椅子發(fā)出了刺耳的撞擊聲,屋內空氣驟然緊張。
方唯一厲聲喝住他們,徑自點燃一支煙,慢慢吐出煙霧,藐視著小伙子,聲音嘶啞地說:“首先,我佩服你無知無畏的勇氣;其次,回答你的問題:忠誠不是石頭子里憑空蹦出來的,她有爹、也有媽。她爹叫--公平;她媽叫--公正。如果沒有公平、公正,哪里又有叫忠誠的孩子?你說的不是愚忠吧?”
方唯一的目光變得柔和了,小伙子的目光變得模糊了。方唯一看著他繼續(xù)說:“我與合眾證券不是雞和蛋、蛋和雞的關系,更不是主子和奴才的關系,按勞動合同,我們是甲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