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哥哥那犀利的眼神看得頭皮一陣發(fā)麻,沈君杰忍不住抖了抖眉毛,“每次你叫我阿杰的時候,就意味著我要倒大霉?!?/p>
“很高興你意識到這一點?!鄙蚓齽t斂住笑容,淡淡地道。
“哼,仗著自己是哥哥處處使喚我,你這個卑鄙小人……”沈君杰咬了咬牙,一臉壯士割腕般決絕的表情,“說吧,我該怎么幫你?”
“你不是學表演的嗎?”沈君則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說,“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三)
蕭晴坐在床上給Jesen發(fā)了條短信,以表達她發(fā)自肺腑的感激之情。發(fā)完短信,剛想給家人朋友們打電話報平安,結果滴滴兩聲,手機突然沒電了。
蕭晴把手機扔在床上,從包里找充電器。她記得把手機充電器放在隨身包外層的小口袋里,結果拉開拉鏈,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就算她再喜歡夢游,也不至于把充電器吃了吧?
難道記錯了地方?
以前倒是做過這種囧事,翻箱倒柜找一件東西,最后卻發(fā)現那東西握在自己的手里。
蕭晴也知道自己迷糊的毛病,干脆把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掏出來扔到床上,再把隨身包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全倒在床上仔細檢查,還是沒有發(fā)現充電器的蹤影。
難道忘帶了?可出門前明明記得帶了。
蕭晴懊惱地坐在床邊,看著如同被打劫一般凌亂的屋子,有點欲哭無淚。
旁邊的鏡子里照出的她,淋濕的長發(fā)垂下來貼在身上,整個人就像從水底爬出來的僵尸,要是再披件白袍,不用化妝都可以直接去演恐怖片了,垂下頭就是個栩栩如生的貞子再現。這落魄的樣子,怎么看都不符合人類的審美觀,難得剛才Jesen看著她的時候還能一臉鎮(zhèn)定。
蕭晴越想越是郁悶。
她本來就運氣不好,小時候做判斷題打對錯,不會做的扔橡皮,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她都扔不中。每天都帶傘上街,哪天忘帶了,偏偏就下起雨來。淋雨對她來說是常事,抽獎什么的對她來說更是浮云。人生中最好運的一次,花二十塊錢買了張彩票,中了個十塊錢的臉盆,興高采烈領了獎,回家卻發(fā)現盆底破了個洞,漏水。
這次出國也有點兒流年不利,就連飛機上的噩夢都比以前詭異。
一到紐約,表姐生孩子,沈君則玩失蹤,天公不作美,剩下她一個人在暴雨里瑟瑟發(fā)抖,好不容易到了酒店,想打個電話手機又沒電,別說,連充電器都不見了。
或許她該寫一部自傳,叫做《蕭晴紐約漂流記》。上部叫“倒霉”,中部叫“更加倒霉”,下部叫“沒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尾聲再來個“我以為這是結局,沒想到,這才是開始”。
坐在床邊郁悶了一會兒,蕭晴決定先去浴室泡個熱水澡。泡完澡出來,這才下定決心拿起酒店的電話,撥了紙條上的那個號碼。
聽著電話接通的嘟嘟聲,蕭晴有些忐忑地握緊了話筒。反正Jesen說過,有什么困難可以找他,這個電話也不算騷擾吧……
“Hello?”
透過話筒傳來的聲音十分低沉,顯然就是今天幫了她大忙的那個男人。
蕭晴趕忙笑著說:“Jesen你好,我是蕭晴啊,還記得吧,就是你今天送去酒店的那個蕭晴?!?/p>
聽著耳邊笑得很開心的聲音,沈君則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全世界叫蕭晴的多了,今天遇到的這種“極品蕭晴”可就你一個,居然還問人記不記得?
——怎么可能不記得?那簡直刻骨銘心!
沈君則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倒是十分平靜的:“嗯,記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