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動了,沒記住?她還有個短號?!?/p>
“不用了,我又不想打了?!庇樣樁r,正好一陣涼風襲來,我趕忙擱下了手里僅剩一點的麥旋風,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顧少卿站起身來,很快地脫下外套,我?guī)缀蹙鸵詾樗麜⒁路谖壹珙^。顧少卿卻停了下來,眼神即刻一斂,像是有薄薄的一層霧氣氤氳,再看向我的時候隱隱透著幾分尷尬。這一幕,仿佛短短的時間軸正走至結(jié)尾,他來不及做下一個動作便已劇終,只能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撓一撓頭,不知該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
許久,風又刮來一陣時,他才一直腰桿,將衣服搭在臂肘。
“上車,我?guī)慊厝??!?/p>
我的心沒來由地緊了一緊,聲音不受控制地低落下去:“好,這就來。”
剛回宿舍,凱絲就惡狗撲食般沖了過來。她一手扼住我的脖子,毫不客氣地吼道:“去哪兒鬼混了,說!”
我疼得嗷嗷直叫:“放開放開,我喘不過氣來了?!?/p>
“你真死了才好!”凱絲哼哼兩聲,終于將我放開,一指桌上剩下大半的蛋糕,“給你買的,還想著給你個驚喜呢,人竟然死沒了,餓得我眼冒金星,就吃了?!?/p>
我沖她嘻嘻一笑:“對我這么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又背著我做了什么壞事?”
凱絲瞪大了眼睛,手揚了揚:“信不信我一巴掌下去扇得我都認不出你,好心為你買蛋糕,你還說這樣的話……”
她裝模作樣地號了號,一臉委屈地躺上我的床,很有范兒地指了指我:“你,過來,手里什么東西?拿過來讓我檢閱檢閱。”
我卻有些不樂意,將東西擱在了桌子上,想著等她們睡了自己偷偷看一眼。
正想著如何拒絕,一邊看書的汪安安將頭抬了起來:“是顧老師送的對不對?”
我支支吾吾,只能裝傻:“呃……你,你說什么?”
汪安安梗著脖子,一副吞了臟東西的樣子:“我都看見了,你在基礎(chǔ)實驗樓下等他,然后你就坐他的車出去了,到這么晚才回來?!?/p>
這下烏龍了,和顧少卿的意外相遇,到了汪安安這兒就變成了有意為之,我這一身正氣的光輝形象,可全被她這幾句話給毀了。
關(guān)鍵的關(guān)鍵,是汪安安對他存著好感,萬一她將我作為她晉級師母路途中的假想敵,我今后的日子豈不是過得更艱難?
凱絲一聽這話,立刻彈下床,抓起那袋子就死命地扯:“原來是重色輕友!和風,你什么時候和他混一塊去了,你不是最討厭他嗎!”
凌厲的視線將我上下掃射,要將我整個看穿一般。
汪安安在那邊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p>
我且不管她,護著那袋子,無奈地辯解道:“這絕對是一個意外,誰知道會遇見那白斬雞??!凱絲,事關(guān)名節(jié),你可得相信我!”
凱絲沒答理我,扯開袋子就喊了:“呀,這是什么東西!”
我剛要看,汪安安一個箭步?jīng)_上來,將我擠得人仰馬翻,只聽她譏誚地笑了出來:“這東西可真逗!”
我咬著下唇,心里的小火焰騰地燒了起來。我自己的東西自己看不見,還讓兩個外人評頭論足!
我奔上去推開汪安安,將凱絲手里的禮物奪了過來,誓要昭示我對其至高無上的主權(quán)!
可剛看了一眼我就傻了。
這算是個什么玩意兒啊!
至多二十厘米長,那柄大概有我兩個指頭粗,涂著一身暗綠色的漆,并不粗糙卻也算不上精致……
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太幻滅了。剛拿到時,掂量著這重量、這手感,心里還想著是不是塊金磚呢,誰知道竟然是個——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