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理發(fā)館,何東就給何西何北打電話說有事要告訴他們,約他們見個面,他要向他們宣布他劃時代的決定。何北馬上推薦唐嬌的月亮灣酒吧,說那兒的牛排不錯。何東不明白:“你們倆不是分手了嗎,怎么還惦記給他們增加營業(yè)額?”
“不就想跟她復(fù)合嗎?”
再給何西打,說正在精神病醫(yī)院門口等丁香呢,一病人家屬拉著她說話,到現(xiàn)在還沒說完。倆人正說著就聽何西小聲說:“說完了說完了?!?/p>
何東馬上告訴他:“我們在月亮灣酒吧等你?!?/p>
“我想跟她單獨(dú)燭光晚餐?!?/p>
“今天不行,改天吧,今天我請你們吃牛排?!?/p>
精神病醫(yī)院門口,何西抱著一束(這回不是一支)白百合向丁香迎了上去:“有加班費(fèi)嗎?”
丁香笑了:“你什么事兒?誰精神不正常了?”
“都正常?!?/p>
“那你找我干什么?上次我沒記得留活口呵?”
“欠債得還,不是還欠你幾支花嗎?”說著何西把花兒遞給丁香,順便邀請“一塊兒吃個飯吧?”
“也是還債?”
“那是,上次咖啡你請的,怎么也得讓我還你個情吧?”
“沒別的意思?”
“沒有,別想那么復(fù)雜。”
“那我要說今晚有事去不了,你能不讓我再看見你嗎?”
“那肯定不成,一男的哪兒能那么小心眼,被人拒一次就生氣再也不來了?”
“那你要來一次我拒一次呢?”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呢,你不能天天都有事兒吧?我現(xiàn)在二十六,少算點(diǎn)活八十六,也還有六十年呢,六十乘以三百六十五天是兩萬一千九百天…。”
“你什么意思呵,我沒看上你?!?/p>
“又往那兒想,又往那兒想,不就吃個飯嗎?今晚還是跟我弟我哥一塊兒吃,認(rèn)識認(rèn)識他們,一整天都跟精神病患者在一起,怎么也得跟正常人呆會兒吧?”
丁香笑了:“我發(fā)現(xiàn)你有病。”
何西悄悄地做了個得意的鬼臉:“精神?。俊?/p>
“是?!?/p>
“那你就收了我這個病人唄?”何西死皮賴臉。
剛到酒吧,何北被何東的禿頭嚇了一跳,還沒容何東解釋,何北就開始抻著脖子找唐嬌,“她在她在”發(fā)現(xiàn)唐嬌當(dāng)班,何北挺激動??伤麄儌z坐半天了也沒服務(wù)員搭理他們。何北繼續(xù)抻著脖子跟著唐嬌轉(zhuǎn),何東直提醒他:“別扭了脖子,你也不問問我到底什么事兒,為什么把頭剃成這樣。”
“我著那急干嘛呀?想說你就說,我堵耳朵了嗎?”邊說何北眼睛還追著唐嬌,心思就不在何東這兒。一看唐嬌剛給旁邊那桌送完酒,就一把把她拽了過來:“姑奶奶,我們都來半天了…?!?/p>
“我跟他們交待了,誰都不許管你們,你們是一伙小流氓?!碧茓商翎叺乜粗伪保斑€不快走,非讓保安來轟還是怎么的?”
“咱能讓這事兒過去嗎?”
“不能。你放手!”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p>
“那我喊保安了?”
“怎么著你才能讓這事兒過去?”
“怎么著都過不去!”
“喲,讓人包了?”
“那是,美籍華人,搞投資的。”唐嬌洋洋得意。
這時何西帶著丁香過來,何北趕緊拉丁香坐他旁邊:“認(rèn)識認(rèn)識,這是何西給我介紹的女朋友丁香,這是我前女友唐嬌,怎么樣嬌嬌,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瞧這姐兒萌不?”
唐嬌一下坐何北腿上,“啪”往他臉上喯了一口,然后起身就走。瞧這鏡頭閃的,目不暇接,何東何西丁香連何北在內(nèi)都懵了,半天誰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吃牛排的時候,何北才想起催何東:“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晚上全賠進(jìn)去了?!?/p>
何東剛要說話,何西說:“等會兒,”然后問何北“你剛才胡說什么呀?”
“誰胡說了,丁香姐你是不是對我印象比對他好?不用回答,何東說,你什么事兒把我們招來?”
“我準(zhǔn)備辭職!”
何西何北丁香一驚。
何西指著他的頭問:“你這頭就是為辭職剃成這樣的?”
何東鄭重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