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閆偉斌跟老婆高蘭說蘇臺長死了,最近單位事情很多,要到單位加班,晚上回來可能遲了,就不要等他。高蘭說:“你可要注意安全?。√K臺長被人害了,好嚇人!不知道蘇臺長得罪了什么人,對他這么恨之入骨!今后你要注意,不要輕易得罪人。”
閆偉斌說:“沒事兒,我會注意的,不輕易得罪人就行了,你放心?!?/p>
閆偉斌從家里步行,穿過兩個大“十”字,不到一刻鐘就到單位了。他先去值班室看了看,當晚值班的是辦公室主任高豐。一看到閆偉斌,正在觀看電視節(jié)目的高豐站了起來,說:“閆臺長,你親自來啦?”
閆偉斌說:“我不放心!現(xiàn)在正是多事之秋,千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怎么樣,一切都正常吧?”
高豐說:“閆臺長,一切正常。我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p>
“那就好!我們現(xiàn)在都得操心!”閆偉斌說,“沒事兒就好,我也就放心了?!闭f著,閆偉斌走出了值班室,徑直向樓上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高豐目送著閆偉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才回到值班室。
高豐比閆偉斌小幾歲,前幾年也參加了副臺長的競選,按理說兩人是冤家,但他倆卻沒有,關系一直處得很好。當年參加競選時,只要是正科級兩年以上的都可以報名參加。當時,閆偉斌正科級四年,高豐兩年。閆偉斌年齡又長,在很重要的新聞部任職,當副臺長的呼聲一直很高。高豐知道自己競爭不過,就不想?yún)⒓痈傔x,組織部卻不同意,說如果沒有三人以上報名參加,就不算競選,競選結果就作廢。蘇光耀動員高豐參加競選,說:“這次盡管沒有你,但你要參加啊,為以后的發(fā)展打下良好的基礎。再說,閆偉斌上去了,又騰出了位置,對你的發(fā)展不是更好嘛。這次競選也是我們臺里的大事,你就當做一項政治任務來完成,而且要保質(zhì)保量完成?!痹谂_長的親自動員下,高豐就報了名。明知道自己是陪太子讀書,是為了完成政治任務,心里也就沒有什么負擔,競選不上是很正常的。后來,閆偉斌當了副臺長,兩人的關系一直很好。只是高豐不再像過去那樣把閆偉斌當做哥們兒,見了面畢恭畢敬。閆偉斌說了好幾次,說咱倆之間就跟過去一樣吧,不要有那么多的顧慮。但高豐還是改不掉,閆偉斌想想由他算了。
閆偉斌一看時間還不到九點,索性打開電腦上上網(wǎng),心想磨蹭到十點再去黃雅潔那兒。
“當當當!”響起了敲門聲,閆偉斌頭也沒抬,“進!”他知道是高豐來了。
“閆臺長,情況一切正常!”高豐站在門口說。
“哦,那就好!”閆偉斌抬起了頭,轉(zhuǎn)過了身,“高主任,坐吧。”閆偉斌拿出了兩支煙,一支扔給高豐,一支放到自己嘴邊。高豐伸出雙手接住煙,快速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給閆偉斌點上,再給自己點上。
抽著煙,高豐走過來坐到沙發(fā)上。閆偉斌問道:“臺里怎么樣?職工們反應如何?”
高豐說:“還算正常吧。剛開始有些人非??只牛绕涫且恍┡?,嚇得不得了,貓?zhí)吖犯Z的,現(xiàn)在慢慢好了,一切恢復正常?!?/p>
“那就好?!遍Z偉斌說,“單位出了這么大的事,恐慌是難免的。真是天有不測風云??!蘇臺長死得也太慘了!”
“唉,也許是蘇臺長的命吧!”高豐嘆了一口氣,“閆臺長,我們臺里現(xiàn)在怎么辦?是不是得由你全面主持工作啊?”
閆偉斌沒有立即問答,盯著高豐的眼睛看了看,沉默了幾秒后說:“目前不好說,那得看領導們的意圖。職工們什么看法?”
“職工們倒是非常希望你全面主持工作?!备哓S眼睛亮晶晶的,“大家說你業(yè)務精、人品好,又能理解職工。你不主持工作,總不能讓外行來指導內(nèi)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