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正嫌棄地往后讓了讓,漫不經(jīng)心地道:“什么人才?他是能奏出最好聽的樂聲,還是能制出最精美的玩意兒?又或許,他調(diào)教鳥兒蟲子很有一手?不然就是他能烹制出家里廚子都不能制出的美味?”
這些都是她的光榮事跡,國家大事和她之間跟天和地之間那么遠(yuǎn),她眼里的人才不外乎擅長吃喝玩樂這幾類的。明珠臉一紅,忍氣吞聲地道:“都不是,他很擅長制作兵器,特別是那種精細(xì)的殺傷力特別強(qiáng)的兵器?!?/p>
傅明正眼皮一跳,終于肯正眼看她,“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具體的四哥就別問了,總之這次我真不是胡鬧,以后你們就會知道了。”明珠給了傅明正一個“問了我也不會說”的眼神,順理成章地把她和宇文佑打架的事說了出來,“我正努力游說半剪跟我回去,好不容易哄騙得他肯簽身契了,宇文佑一下子踹門進(jìn)來,張口就罵我和他是奸夫淫婦,提著他那把破劍喊打喊殺的,我當(dāng)然不能讓他侮辱家里的名聲,更不能白白讓他欺負(fù)了去,所以就和他打起來了。”
傅明正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沉默片刻后起身往外走,“我不管你說的有幾分真假,但是既然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就趁熱打鐵,去和半剪把身契簽了?!?/p>
“那你是答應(yīng)替我去審耿嬤嬤了?”明珠喜出望外,追上去厚顏無恥地抓住傅明正的袖子,想要趁機(jī)討好賣乖,拉拉關(guān)系。
傅明正難得沒把她的手打開,半垂了眼睛淡淡地道:“母親那里你自己去說,鬧出事來自己擔(dān)著,別想再推到我身上?!?/p>
“不會!真要那樣我還是人嗎?”明珠高興得很,全不管自己臉上五顏六色十分猙獰。
傅明正嫌棄地皺起眉頭,“我要是你,就躲起來不見人,免得把膽子小的人給嚇?biāo)懒诉€晦氣。”
明珠忍不住有些窩火,她這樣百般示好,他還抓住機(jī)會諷刺她上癮了。明珠把手收回來,沉了臉要走開,又聽傅明正低聲道:“簽身契雖說能拿捏著他不被別人覬覦奪走,卻是最下乘的法子,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反倒是麻煩事一樁。他若是真如你所言那么能干,還該真心待他好才是?!?/p>
沒想到他會和她說這番話,明珠回過頭去,只見傅明正已經(jīng)走得遠(yuǎn)了,日光滿滿地照在他身上,也沒能讓他顯得更合群些,照舊是陰沉孤僻的模樣。
性情雖然陰沉孤僻,對她卻是真的好,明珠想到他后來的結(jié)果,輕輕嘆了口氣,埋頭寫好身契,讓素蘭拿了印泥陪她去找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