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傷更疼了,就像里頭埋了個活物似的,“突突突”地跳個不停,讓人心煩意亂,憤恨不已。她怎么可以這樣水性楊花、見異思遷呢?如若她移情的對象是個比他了不起,出身比他更高貴的,他也就忍了,偏偏是半剪那個父母不明的私生子。大字識不得幾個,更不懂文韜武略!這不是說,他還不如半剪嗎?
好不甘心!
宇文佑咬著牙,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把桌面砸了個淺坑。長史和總管對視一眼,齊齊閉緊了嘴,誰也不敢再沒眼色地勸他,生怕下一刻這鐵一樣的拳頭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恰此時,門外傳來臨安王府侍衛(wèi)頭領(lǐng)沈南的聲音,“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告?!?/p>
長史和總管齊齊松了一口氣,終于有人來解救他們了。
沈南的臉色不好看,帶來的消息更不好聽,“京城里但凡有臉面的人家都知道了玉皇觀里發(fā)生的事,說得很不好聽,說是殿下跑到玉皇觀里鬧事,把傅家姑娘毀了容?!?/p>
傅明珠被他毀了容?他才是被毀了容好不好?宇文佑氣得扭曲了臉,這女人真是太惡毒了,她一定是故意抓花他的臉的,還想把他給打瞎了,目的就是她得不到的就要毀了,不叫別人得到!還沒緩過這口惡氣來,就又聽沈南道:“還說您把傅姑娘打成了內(nèi)傷,都咯血了,現(xiàn)在人還昏迷不醒?!?/p>
是可忍孰不可忍,傅明珠被他打成了內(nèi)傷?咯血?昏迷不醒?如果這是真的,那么那個躲在窗子背后得意地沖他挑釁,路上讓丫頭罵他小丑的人是誰?宇文佑一下站了起來,肺都要氣炸了。
“還有……”沈南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聲道,“還有更難聽的,屬下不敢說?!?/p>
“你說!必須說!”宇文佑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倒要瞧瞧傅明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能黑白顛倒到什么地步。
“他們說,您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打了人家姑娘,還裝成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樣,頂著這張臉到處游蕩給人看,就怕人家不知道您被一個姑娘家撓了兩爪子,真是,真是……恬不知恥?!鄙蚰险f完這話,主動跪在地上請罪,“屬下多有冒犯,還請王爺懲罰。”
宇文佑已經(jīng)氣得不能說話了,可他怎么也不能再拿底下人出氣,不然豈不是更加坐實了他其實是個心胸狹窄、恬不知恥的小人?許久,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傅明珠,如你所愿,我叫你知道什么才是恬不知恥?!?/p>
長史和總管頓時大喜,“殿下想通了?”
宇文佑紅著眼睛道:“是她逼我的!你們立即準(zhǔn)備,我要進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