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是生存之本,橫穿羌塘成功與否,一個很大障礙就是無法攜帶足夠食物。在缺氧酷寒的特殊環(huán)境下,和每天一個馬拉松的運動量,每日攝取食物熱量至少在五千大卡,顯然食物攜帶量要達到這一指標是不可能的。在八十天的理論極限值里,我設(shè)計的食物日均攝取熱量,依然達不到一個成年人的基本需求。我有理由認為,滿足基本熱量的前提下,人的身體并不會萎縮成干癟皮球,人的精神更不會空虛有如稻草人。但食物設(shè)計依然需要十分嚴謹?shù)膽B(tài)度,必須滿足儲存、快食、熱量轉(zhuǎn)換效率、口感四個問題,一句話概括就是,不那么好吃的單調(diào)的碳水化合物。
零食基本沒有,花生米都覺得不該帶,因為后期會控制不住,花生米會被當做美食很快消耗掉。全程無肉,吃過一次蔬菜,微量元素靠金施爾康藥片。沒有動物脂肪的缺點是,抗寒力和耐力會下降,例如生活在北極圈的愛斯基摩人,不吃肉是沒法長久活下去的。排除肉類是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初始也曾考慮安多地區(qū)朝圣者的“肉糌粑”,就是將風干肉磨成粉和糌粑攪合在一起,從而保證有足夠體力完成艱辛漫長的朝圣之旅。由于種種原因,“肉糌粑”沒有被列入食譜。在嚴苛的旅行環(huán)境下,是營養(yǎng)全面的餓死還是茍且偷生的活著,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主食上,糌粑是當仁不讓的第一選擇。類似北方炒面的糌粑,藏民在這片土地上使用了千年,我沒有理由拒絕。只需將水燒開,就意味著一份糌粑大餐也做好了。中午路餐則是雷打不變的壓縮餅干,當然有更炫目的高能食品可替代。選擇毀譽參半的壓縮餅干,是因為我面對的是一場持久戰(zhàn),需要身體處于一種相對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一連幾十天喝紅牛打麻將誰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