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在?”周友輝回過頭看了好幾眼楊小三,發(fā)覺她一直很專心看著夕陽。于是問了好幾次,見她都沒有回答。
“你這樣子,是不是也該一張黃牌了?你這樣結(jié)婚的人么?”周友輝突然加大了嗓門說了一聲。楊小三下了一跳,回過了神,轉(zhuǎn)頭看著周友輝。
“要認(rèn)輸,趁早?!敝苡演x答。
“我認(rèn)輸!”楊小三說:“我的字典從來就沒個輸字了。我結(jié)婚了三年,經(jīng)營了三年。雖然只有三年,我卻做足了三十年的功夫,所以我絕對有自信比你更清楚什么是婚姻。而你呢,有沒有嘗過離婚的滋味了?那種感覺沒嘗過的,怕是一輩子也體會不出來一個味兒?!?/p>
“你就這么斷定我沒嘗過?”周友輝看著前方的道路,淡淡的回答。
“那……”楊小三問。
周友輝不等楊小三問完,打斷了她的話:“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不想提了。”
到了別墅,楊小三找了圍裙系了上,開始熟練的做菜。周友輝靠在廚房門口的柱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楊小三,沒想到進(jìn)了廚房的楊小三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如鍍上了一點點賢妻的光芒。
“你就這叫離婚的人了?”楊小三發(fā)現(xiàn)了周友輝問。
周友輝一聽,退了出來。拿了剛拿的老白干,開了瓶蓋,倒了一杯。淺嘗了一口,辣的他喉嚨發(fā)麻??磥磉@一次倒是自己要作繭自縛了。
一會,楊小三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見倒著的老白干,端了起來,進(jìn)了廚房,一會拿著空杯子回來,遞給了周友輝說:“你還是拿你的好酒,你那精品腸胃,喝傷了我可賠不起了。”
見她這么一說,周友輝又想笑,楊小三見了指著周友輝,說:“你笑試試看了,別忘記了你現(xiàn)在是離婚的人?!?/p>
于是,周友輝起了身,去了自己的酒窖?;貋頃r,拿了瓶紅酒。楊小三正仔細(xì)的擺放著碗筷,見周友輝竟拎了一瓶紅酒上來,于是停了手里的動作,一手叉在腰上,歪著頭問:“你確定該喝紅酒?那天我沒記錯的話,喝的是啤酒。看來我的離婚還真廉價了。”
周友輝沒答,徑直的坐了下來,仔細(xì)的開著紅酒。開了后,拿了兩高腳杯,替楊小三倒了一杯僅一丁點,剛好沒過了玻璃杯托。而給自己倒了滿杯:“沒有聽過一句,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么?酒也一樣,開心的時候也喝不開心的時候也喝。酒是一樣的酒,進(jìn)了人的肚子感受覺不同了。離婚和結(jié)婚其實都是一個道理,總有一個人在追一個人在逃。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一個逃的人。為什么別人逃的都是轟轟烈烈,恨不得殺人放火,你卻逃的這么窩囊?”
楊小三一聽,心里有些憋屈,竟覺得眼睛里似乎在有東西在形成。于是吸了吸鼻子,努力的忍了忍,拿了筷子夾了一塊魚放入了嘴里:“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婚姻對男人來說,那就是飯菜,雖然每天都必須的,卻從不在意。如今這個社會,一桌同樣的飯菜能吃上一年算個及格,能吃上十年,就相當(dāng)不錯了。而你,二十多年了,應(yīng)該可以頒個勛章了。如果我說真頒給你,你會愧疚么?”
周友輝聽了,低頭看著玻璃杯中的紅酒,發(fā)了很久的呆,一仰頭,整杯的紅酒入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