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王叔,我送您回去。”
“得啦,你陪著吧,我司機(jī)也快到了?!?/p>
“那我送您?!?/p>
耳朵里聽到關(guān)門聲,四周又靜下來,半刻后,一股冰涼傳上額頭。
“睡吧,有事叫我?!贝蹭伱黠@一沉,他上了床,習(xí)慣的味道撲面而來,她頭依舊疼得厲害,身子動了動,模糊著將頭靠向他肩。
第二天早上醒來,霽月只覺渾身都疼,燒了一晚上身子也是木木的。
陽光透過窗紗照到床上,暖暖的,溫柔的。
她慢慢睜開惺忪睡眼,蹭了蹭身子,懶懶不想起,這樣躺著很舒服,扭了扭身子,手臂自然向一旁滑過,只一瞬,她全身毛孔都張開,睡意頓間全無。
她扭頭,身邊竟然躺著段天年!
他閉著眼,睡得正熟,面上平靜無波,與白日里的沉穩(wěn)硬朗別有不同。
她低頭,才看到自己現(xiàn)下正枕在他臂上,整個人躺在他懷里,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心下不妙,她自己根本不記得昨天睡著睡著怎么就睡到人家懷里來的,臉蹭地?zé)崞饋怼?/p>
她還在莫名其妙,段天年醒了。
霽月大窘,現(xiàn)在怎么辦?打招呼?說什么,難道說謝謝你抱了我一個晚上?饒是她和段天年有過肌膚之親,但她也從沒在男人懷里睡過,當(dāng)下,她慌亂地閉緊雙眼,心里默道:“這男人故意的嗎?什么時(shí)候醒不好,偏趕這時(shí)候!”
他半支起身子,俯身覆在霽月身上,手自然地搭到她光潔額頭上,按了一會兒。
“好像不燒了,臉怎么還這么紅?”他語調(diào)極慢,口氣帶著幾分調(diào)笑,似乎知道她在裝睡。
霽月睜開眼,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咳嗽了幾聲,尷尬地側(cè)了側(cè)身子。
段天年看著霽月如此模樣,說不上怎么就心神一蕩,嘴角微動。
他心頭蕩漾,卻想著霽月還在病中,輕咳了幾聲:“想吃點(diǎn)什么?我讓張阿姨給你做?!?/p>
霽月背對著他,心里麻麻的,想著他正盯著自己,緊張得更厲害,隨著他俯過來的身子,淡淡煙草香飄過來。
“我好多了,倒是你,還要去公司忙,別管我了?!?/p>
段天年多精明,看著霽月微紅的耳畔,心情更是大好,自然道:“沒事兒,家里也總要回去,這幾天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休假,左右今天回不去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張阿姨做什么。”
“阿年?!膘V月又開口。
他起身回過頭。
“謝謝你照顧我?!?/p>
她背對著他,身形柔弱,頭發(fā)散在枕巾上柔軟襲人。他摸了摸發(fā)酸的手臂,上面還殘留著她的味道,是淡淡幽香,纏纏綿綿。他沒再說什么,出了屋子。
謝謝,沒錯,他們之間還是需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