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公子桃花》 思之綿綿獻舞娶陳(3)

公子桃花 作者:柳岸


息公子知道了蔡侯獻舞迎娶琥兒,也十分激動,他已經(jīng)去館舍見過蔡侯獻舞了,老朋友相見,自然是百感交集。息公子濮真心替蔡侯獻舞高興,能與陳國結(jié)親真是最大的幸運。當(dāng)然,他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也能像獻舞一樣幸運就好了。那蔡侯獻舞激情澎湃,唯一的遺憾就是陳國沒能把二公子桃花媵送。他突發(fā)奇想,建議息公子濮向陳侯求婚,這樣他們就能結(jié)成姻親同盟。息公子濮心里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不過他不像蔡侯獻舞這么孟浪,表面上不置可否,卻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公子桃花娶回息國,未來息國國君,一定不會輸給蔡國國君的。這一對同學(xué)、朋友,也拉開了暗自較勁的序幕。

蔡侯獻舞并不知道息公子心里怎么想的,他想請息公子濮作為蔡國的賓客,和他一起迎接新娘。息公子濮說,他和琥兒也算同學(xué)了,他的身份是陳國客人,要送琥兒出嫁才對。不過,一樣的參加婚禮,不過是迎和送不同罷了。

蔡侯獻舞笑道:“雖然都是參加婚禮,但迎和送的意義絕然不同。但愿下次迎親的是您?!?/p>

“借您的吉言,愿上天保佑,吾也能像您一樣迎娶陳國女公子?!?/p>

息公子濮辭別了蔡侯獻舞,就回去給琥兒準(zhǔn)備禮物了。他不知道應(yīng)該送她點什么。他想息國最著名的就是半夏了。琥兒到了蔡國,難免會有水土不服,就送給她一些息半夏吧。琥兒是個性格柔順溫婉、嫻淑貞靜的女子,蔡侯獻舞雖然義氣卻也莽撞,性情真摯卻喜愛酒色,但愿琥兒能夠福壽安康。

這次婚禮,是陳侯杵臼繼位以來,舉辦的第一次跨國婚禮,所以,從上到下都非常重視。陳侯杵臼為女兒準(zhǔn)備了三百輛溫車,就停在了公宮門口,用陳國的特產(chǎn),絲織錦帛,裝得滿滿的。

婚禮那天,蔡侯獻舞頭戴爵冕,身穿玄端,緇衪裳,白絹單衣,,赤舄,一身婚禮盛裝,早早地就候在公宮門口,等候送親的隊伍。

按照規(guī)制,諸侯國與諸侯國的婚姻,如果是同一級別的國家,國君的姐妹出嫁,由上卿送親。國君的女子出嫁由大夫送親。如果是小國國君的女子嫁給大國的國君,由上卿送親。大國的女子嫁給小國的,由上大夫送親。國君自己是不送女子出嫁的。

因為陳國與蔡國關(guān)系不同尋常,陳侯杵臼又特別喜歡琥兒,所以,派遣上卿宓伯送親。

送親的隊伍終于從公宮里出來,前面是上卿宓伯帶領(lǐng)著眾大夫和儀禮隊,后面是宮中侍女和宣宓夫人挑選的媵女,中間就是琥兒了。她由桃花和大表姊宓夫子攙扶著,后面是公子完、太子御寇、息公子濮等簇?fù)碇羁疃?,出了宮門,走到了禰廟前,停在那里。陳侯杵臼也是玄端禮服,在禰廟前站定,等候廟堂里擺設(shè)已成,他才請獻舞進入禰廟行禮。

蔡侯獻舞被陳侯杵臼讓進禰廟,只見新娘子琥兒,身著紅色鑲邊的玄禮服,頭上色束發(fā)長帛,橫插著白玉長笄。面如杏花初吐蕊,眉如新月一釣鉤,眼如深潭春波蕩,身如楊柳婀娜姿。飄飄然如仙女下凡,輕盈盈驚艷眾生。

蔡侯獻舞從陳國禰廟出來,眼睛不曾離開過他的新娘琥兒,直到他歡天喜地牽著新娘子上車,轉(zhuǎn)身向眾人告別。蔡侯獻舞有種被雷電擊中的感覺,那是另一個讓他心慌不已的驚艷,就是猶如七彩云霞一樣的公子桃花。公子桃花已經(jīng)出落成成年女子的模樣,她身穿一件粉色帶有鳳凰圖案的織錦禮服,下著白裳,頭上是粉色發(fā)帛,一只翡玉笄子,橫插在發(fā)髻上。蔡侯獻舞無法形容公子桃花的美,那是一種奪人心魄的震撼,如果琥兒是一朵幽靜清雅的蘭花,那桃花就是枝絢麗高貴的牡丹。

蔡侯獻舞只這回眸一視,便覺魂魄飄然身外,直到“行起”的叫聲傳出,才把他的魂魄拽回。車隊起行好一陣子,他還未回過神。

蔡侯獻舞這驚鴻一瞥,注定了半生的悲哀,也許這就是定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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