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自己又覺得有點(diǎn)兒怪,想笑。
“你也說了,邵蕎不夠養(yǎng)眼,這幾天開會疲乏,不開眼的讓她陪著出去,其實(shí)也就是當(dāng)免費(fèi)女傭,你當(dāng)金龜那么容易釣?要釣,憑她能釣一土鱉就不錯了。剩下開眼的鉆石王老五,一早留在公司,走走看看,一晃就是一天。就是苦了我,天天作報(bào)告。”
“你也是股東之一,怎么就這樣唯唯諾諾?”
“不懂了吧,我是股東之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伤麄儾恢溃€以為掌控了百分之五十一股權(quán)的那個人是我家老子,再看我現(xiàn)在的位子,誰能想到其實(shí)是他老人家的兒子?這下可好,每年這個時候,我家老爺子新仇舊恨一起報(bào),吩咐下來,讓我把公司業(yè)績按月一月一次匯報(bào),這就得折磨我近半個月。他自己倒清閑,只告訴人家,股東會議期間,事宜全權(quán)由我負(fù)責(zé)。你說說看,誰家公司報(bào)業(yè)績是按月來的,哪個不是分季度?”
我笑得肚子疼,扶著桌子,道:“夏僉羽,我陪你一起去??纯茨切﹤€開眼的鉆石王老五,也聽聽你受訓(xùn)。我也看透了,這世上,能管得住你的,就剩下你老子了。哎,我聽說你老子自從跟你媽離婚后,這些年一直寡居。要不,我給你當(dāng)后媽算了。”
他生氣地說:“滾去茶水間沏茶去。”
誰會想到,是康起言!
我端著沏好的茶站在會議室門前,踟躕良久,到底沒有進(jìn)去。轉(zhuǎn)身回到茶水間,倒掉一杯茶,替他換上咖啡。康起言喜歡喝黑咖啡,足以滲透味蕾的苦澀,再從味蕾釋放出來,變成濃香。深深呼吸,空氣涼絲絲的穿透心肺,我回到會議室,推門而入。
“是咖啡?”夏僉羽皺了皺眉,顯然不悅。
他不喜歡咖啡,又苦又澀,混在茶香里,味道說不出的古怪。
我笑了笑,將咖啡端到康起言面前:“咖啡會客也許更好一些。”更不消說,我對他是如此了解,“夏僉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好一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康起言眼帶笑意,“夏總好運(yùn)氣,有這樣漂亮能干的助理。”
“康先生一表人才,想必身邊自然是‘高手如云’,何必艷羨?”
他能言巧辯,我亦是當(dāng)仁不讓。還有夏僉羽,我知道他正樂得看我們鉤心斗角,諷刺譏誚。我和康起言是臺上的演員,全情忘我地演繹彼此之間的恩怨情仇,夏僉羽是臺下的觀眾,看的分明與否,我們不得而知。
“咖啡不錯,深得我意。”康起言點(diǎn)點(diǎn)頭,“夏總要是舍得,把助理借我?guī)滋欤绾危?rdquo;
“我不愿意。”
“素錦,”夏僉羽有些急躁,“別不懂事兒。”
這一次,我反而笑了。夏僉羽,原來我在你眼里,不過是用來交換的媒介。
“夏僉羽,你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