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的確是我向艾瑪申請的,我威脅她說假如你不跟我一起去,我就放棄這次的交流會。你大概不知道能出席這種交流會是作為一個設計公司的榮幸吧?很少有設計公司的設計師有這種資格參加世界頂級的學術交流會哦?!睍r景維得意地笑著,一雙眼睛彎著,如果不知道他是怎么樣的人,一定會被他的外表迷惑,以為他是世間多么美好的男子。
“你打算就這么不負責任地走掉?”察覺出舒茼的意圖,時景維皺了皺眉,及時拉住她的手腕,聲音也驀然變冷,“會議已經(jīng)開始,在日本,中途走掉就是不尊重其他在場的人,你想給公司蒙羞還是想讓溫柏言在這一行難堪?”
“溫柏言不會在乎?!笔孳砻摽诙?,但說完就后悔了。
時景維愣住了,壓根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一句話,怎么女孩子的喜歡都可以這么自私的嗎?難道從一開始他就看錯了她?他放開她的手別過視線,聲音已經(jīng)冷了下來,側臉的臉部線條冷硬,與她平日里見到的時景維似乎是兩個人。
“他的不在乎不能成為你傷害他的理由?!睍r景維只說了這么一句話,就再沒看過舒茼一眼,而舒茼也果真放棄了棄場的沖動,乖乖坐在他身邊等會議結束。
這家設計公司,應該也是溫柏言的心血吧?他說過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夢想,她不知道那夢想是什么,但她不能在他的夢想上滴上一滴黑點。溫柏言,是那樣追求完美的男子。
會議全程皆是用英文交流的,雖然有翻譯功能,但舒茼仍然聽得一知半解。許多專業(yè)術語她雖在上學的時候學到過,但那時大多把心思放在了玩上,聽過忘記,如今真正要用到的時候就是沒法將這些術語與意思對號入座。
反觀時景維,平常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認真起來,當真十分有魅力。他微微蹙著眉,嘴唇抿著,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來。他一直仔細聽著其他人的論證,偶爾與身邊的人低聲討論一番,到爭論不休的時候又戛然停止。
舒茼有些不懂了,有些人怎么可以有這么截然相反的兩面性格?
到了傍晚,終于有機會出來透透氣,舒茼蹲在會館的走廊樓梯口,抱著一杯熱咖啡滿足地笑了。一天沒有吃東西,她早已經(jīng)饑腸轆轆,那些人也不知道身體內部結構是什么構成的,居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個人喊一聲累。
“真是些奇怪的生物?!彼哉Z,一口咖啡剛要喝下,猛地被人從后面一拍,咖啡一下子全吐出來。
“肚子餓了喝咖啡,你這么虐待你的胃,也不怕有一天它狠狠地報復你?”時景維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盒便當。舒茼看向他,他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朝她挑了挑眉,她微愣,這個樣子的時景維好像也沒有那么讓人討厭了。
“你自己呢?”她掀開盒蓋,立刻狼吞虎咽起來。他不是她在乎的人,無所謂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樣子。
“我不餓?!彼p描淡寫,把她的咖啡一股腦扔進垃圾桶里。
舒茼來不及阻止,眼睜睜看著那杯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光榮陣亡”,心疼道:“日本的咖啡好貴的,你怎么都不問我一下就扔了?我下了狠心才花錢買的,公司又不給報銷咖啡錢。”
“瞧你這沒出息樣,六七十塊錢就把你心疼成這樣了,真是小家子氣的女人。”時景維嘲諷道,不過她心疼的樣子還是滿可愛的。
舒茼不理他了,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之間估計永遠也不會有話題聊。
“你在這里慢慢吃,我先進去了,等透過氣了再進去?!睍r景維拍拍她的頭,看上去心情極好,說完轉身回了會議室。
舒茼怎么都沒想到,這所謂的交流會,竟然開了那么久。她覺得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餓肚子,可在日本的這四天她竟然餓了整整四天,每天直到傍晚或者更晚,等交流會結束后才得空吃口東西。
所以到了第五天,舒茼投降了。早上她捂著肚子死活不肯出門,惹得時景維親自上門請她,她皺著眉表情痛苦,尷尬地沖他笑笑說:“不好意思啊,你知道那個……女生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要……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