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無香站在偌大的石殿上,她的姿態(tài),能讓人感覺某種說不出的心悸。
帶著一絲莫名的心慌,似乎這是個妖女,又似乎,她的身體里流著某種最正統(tǒng)的高貴血脈。
群英殿,比起皇宮的金鑾殿,似乎還多出幾分疏狂的氣勢。
只因那文武百官,都被換做了數(shù)千英豪,或坐或立,全無正姿,可隨便提一個出來,或許能輕松血洗金鑾殿。
殿堂上方坐著的年輕男子,便是她的夫君。
修眉俊眼,不笑時,似乎有幾絲堡主的威嚴,可他偏生愛笑。
笑容燦爛過頭,就變的玩世不恭,那雙秀長的眼眸,不笑的時候,也似帶著迷離笑意,猶若桃花,一笑起來,便成了狐貍眼,狹長深邃,水汪汪的勾人,更不正經(jīng)。
凌流風(fēng)走到海無香面前,笑吟吟的伸出手。
大殿上所有人放蕩不羈的盯著她,從一開始的靜寂無聲,到現(xiàn)在哄鬧起來,海無香穩(wěn)穩(wěn)的站在大廳之上,那雙異紫的眼眸里,映著無數(shù)男人,卻沒有一個,能進入她瞳仁深處。
覆手于他的掌心,海無香并不知,在尋常女兒家身上,這一刻,是改變下半生命運的重要交接。她也并不覺得,將手遞給他,便是將所有的人生都交給他的掌心,此后,同床共枕,不離不棄,風(fēng)雨同舟。
凌流風(fēng)狹長的狐貍眼,笑意愈深,收緊手指,緊緊攥住她的手,牽著她往堂上走去。
這里只拜天地,沒有高堂。
海無香任由凌流風(fēng)擺弄,在周圍人哄鬧著拜天地時,看著凌流風(fēng)對自己深深作揖,她也不還禮,腰背依舊筆挺。
大家哄笑不已,凌流風(fēng)也無奈搖頭,對海無香輕聲低語:“娘子,你好歹也禮尚往來,鞠躬不過腰一彎……英雄都已折腰,美人還愣著干嘛?”
海無香只略略彎腰,她不喜熱鬧,神情依舊清冷。
凌流風(fēng)笑了起來,立刻趁勢挽住她的腰,在眾人的哄笑中,竟當(dāng)著群雄的面,低頭吻上她嫣紅的唇。
若是在中土,怎會有這種肆無忌憚的閨房舉動?可這里是無帝城,海無香面對的男人,是毫無禮教可言的流氓頭頭。
幸好她對男女之事并無感覺,任他吻上自己的唇,如同冰雕,不躲不避也不動。
“娘子好甜?!绷枇黠L(fēng)面對這樣的美色,怕自己直接進了洞房,所以淺嘗輒止,低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