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佳在樓梯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韓飛。原本想要轉(zhuǎn)身溜走,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我今天有事兒,自個兒玩去?!?/p>
韓飛掃了她一眼,今天的她穿著一件粉紅T恤,在T恤的圓領(lǐng)上繡著蕾絲的荷葉邊,那件T恤韓飛知道是盧佳的小姨送給她的,但因為款式太“嫩”了,盧佳一直沒有穿過。盧佳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干脆坦白:“好吧,好吧,告訴你,我是去找沈映年。”
韓飛的眼睛低垂了一下,有些惱怒:“盧佳,我們認(rèn)識都十六年了!你認(rèn)識那個人才多久?現(xiàn)在竟然因為一個外人來對我撒謊!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幾天只要韓飛過來找盧佳,她都告訴他,要去爺爺家、外公家或者是去舅舅家之類的,而今天韓飛碰到盧佳的爺爺,一問才知道盧佳好久都沒去了,他想孫女了就自己過來看看了。兩個人的談話正巧被屋子里的盧佳聽到了,知道這下穿幫了。其實她知道她可以跟他說實話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不想說。
見到韓飛兇她,盧佳更兇了:“你敢說你沒對瞞過事情對我撒過謊?!”
“我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那你的第一次都沒有告訴我!”盧佳昂著頭,就像抓住韓飛的死穴一樣兇巴巴地望著他。
“什么,什么第一次?!”韓飛不服地說。
“你說呢!”
“說清楚!”
“你們男孩的第一次那個!“
“什么那個!”
“就是那個!”
“到底是什么!”韓飛氣急敗壞。
“遺精!”盧佳瞪著他:“你知道我的第一次月經(jīng)是什么時候,可我都不知道你的第一次遺精!你說,你對我說過了嗎?!”
盧佳理直氣壯的樣子讓韓飛目瞪口呆,哭笑不得,竟然忘記辯駁。停頓一下臉竟然紅起來,整個人的底氣就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就蔫了。本來還想指責(zé)盧佳,但好像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贏過她,說過她,明明是她的錯,但她就是有本事顛倒黑白、混淆事實、強詞奪理,讓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反駁。
“愣什么?你說呀!”盧佳面露得意之色,咄咄逼人。她就知道他回答不出,不過對于這種問題她可不會“羞澀”地不好問。
“那個……”韓飛的臉已經(jīng)漲得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這個,這個是隱私!”
“我也有自己的隱私!”盧佳瞪他一眼,從他面前趾高氣揚地走過去:“行了,一邊去,我還有事呢!”
“盧佳?!彼吡藥撞剑牭巾n飛在身后喊她。但是她沒有停下來,卻是把步子走得越發(fā)地急切,她的短發(fā)在陽光下一跳一跳的,就像生怕誰會攔住她去找沈映年——這件事是誰也無法阻止的。她沒有看到在她身后的韓飛,眼里有著怎樣的落寞和失望。
盧佳自從知道沈映年的宿舍在那里后,便總是找著借口過去找他。她騙警衛(wèi)說,她是沈映年的妹妹,警衛(wèi)倒也沒有懷疑地就放了她進(jìn)去。
“盧佳,又來找沈映年了!”跟沈映年一個宿舍的戰(zhàn)友嚴(yán)小舟看到盧佳,大老遠(yuǎn)地就打起了招呼。他是黑龍江人,長得濃眉大眼,說話帶著濃重的東北腔,兒化音拖得特別長,特別喜樂。盧佳去過一次便跟他熟了起來,有時候沈映年不在,她就跟他學(xué)學(xué)東北的二人轉(zhuǎn)。嚴(yán)小舟模仿起本山大叔來那是特別地像,嘴巴一撇,手往身后一背,佝僂起身子特別地搞笑。
盧佳朝宿舍里掃了一眼,沒看到沈映年,有些失望:“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