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跟著政委走出學習室。

政委氣急敗壞：“老王，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挑的人！我當初就說要慎重！你不聽，我說要好好審查，你嫌啰嗦，你看見了吧，就這么個熊樣？在美國呆了8年，靠看檔案能說明什么問題！啊？！你以為引進人才在我這就是辦辦手續(xù)那么簡單嗎？”

院長無話可說。這個人確實是自己頂著各方面的壓力弄來的。院長自己也是從后勤機關空投來的，一來就大權獨攬，政委雖說負責人才的考評，但是院長明確要誰，政委也只剩下辦手續(xù)的份兒了。政委本來就窩火，今天又被林子陽當眾教訓，這口氣是順不下去了。

軍訓隊張營長說：“我們現(xiàn)在把人帶走！”

院長攔住張營長：“等等，你們把他帶哪兒去？軍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他這個樣子，你們教育得了嗎？你們和他鬧得全軍區(qū)通報，光榮??？”院長開始教訓著他，軍訓隊雖然不歸院長直接領導，只有一毛三的隊長也只好聽著。

“這怎么能賴我呢？你們怎么考查的？”張營長求救地看著軍務部韓處長，政委氣惱地看看院長。

院長：“韓部長，他是我們特招來的人才，不能說開就開。我們自己教育管理！”

韓部長：“院長，人家嚷著要走呢！你還要留，怎么留？還要教育他，怎么教育？”

院長：“我們政治部有這個能力和水平把他改造好。尤其是我們政委，沒有他管不了、教育不好的干部！和政委商量。”

院長轉身走了，政委使勁壓著火，心理罵著院長。

軍務部韓處長：“那不行，他不能從軍訓隊結業(yè)。”

政委：“你沒聽見院長的意思嗎？他是我們特招的人才，什么叫特招？你們明白吧？只有我們自己管！”

“你們怎么管？誰不知道你們醫(yī)院技術干部毛病最多！你們就招這樣的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軍隊紀律和軍人職責的神圣性何在？這回在軍區(qū)首長那里你們可是出名掛號了！你必須交人，否則，我們就不走！”

軍務部韓部長畢竟是上級機關的，也不客氣了。

政委十分為難，這時他看見了冷玉萱。

“小冷，林子陽已經安排到你們外一科任職，你是外科政治協(xié)理員，由你看著他！先拿個處理意見！”

冷玉萱懵了，連忙，擺手退縮著：“我……看著他？我……我……怎么看啊？！”

政委叉著腰想了想，沒想出辦法，只好憤憤地嚷著：“怎么看我不管，把他給我留下！奶奶個腿！我要好好滅滅他的氣焰，殺殺他的威風。跟我倆炸刺兒，主官我白當了！”

政委伸伸胳膊，揮揮拳，走了。冷玉萱看著門里的林子陽，張口結舌，手足無措，軍務部韓部長和張營長輕蔑而又不信任地看著她。

學習室，林子陽消消氣，拿起水杯，喝了幾口。剛要坐，于恬恬急忙把凳子挪開。

張營長十分解氣：“對，逃兵不能坐著。讓他站著。”

林子陽剛拿起西瓜，于恬恬急忙搶過去，把撒滿辣椒的西瓜放到張營長面前。

于恬恬：“您請，營長。天熱了大口，大口吃啊。”

張營長：“謝謝，這姑娘愛憎分明，真懂事。來，弟兄們，坐下歇歇。”

一個糾察過來，于恬恬把帶膠水的椅子踢到他腿邊。張營長把裝西瓜的盤子遞給幾個糾察。

幾個人開始拿西瓜大吃。張營長和幾個人愣住了，使勁忍著，憋得臉紅脖子粗，最后只好大口吸氣，咳嗽，涕淚橫流。

于恬恬：“這么大人了，吃個西瓜還能嗆著？”

幾個人痛苦地：“這西瓜，西瓜······”

坐在502膠上的糾察起身拿紙巾，慌張地：“怎么回事？這椅子？”

于恬恬：“我看看。”

于恬恬過去，趁機把膠水都擠出來。

于恬恬拿著膠水，大叫：“哎呀，這是誰這么不長眼睛啊，把膠水丟在這里了！”

林子陽看著熱鬧，沒好氣地看看于恬恬，把準備放到嘴邊的西瓜又放回去了，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