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笑笑,有點甜蜜和傷感,自嘲地:“非常時期,非常行動。 ”
老班長期待著他的下文。
陳總發(fā)現(xiàn)酒沒了:“再去買一瓶。”
老班長剛推開門:“我看見小冷來了!你跟她好好談談。”
陳總急忙掐滅煙:“就說我睡了。”
老班長:“你快跟他回去,認個錯,哄哄她。”
陳總:“不,不回家,就說我睡了,把燈關了。”
陳總倒在沙發(fā)上,臉朝里裝睡,老班長:“我看你真是欠揍。”
冷玉萱走進來,黑著燈,冷玉萱坐在他的身邊。
冷玉萱:“國強,你起來,我們談談,我對你還不夠盡心盡力嗎?難道我犧牲忍耐得還不夠嗎?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委屈了這么久,得到的還是這樣的回報?”
陳總打呼嚕,不吭氣。
冷玉萱:“你起來,我們談談。我知道我的問題,可是,我不是也很努力嗎?我沒有拒絕你啊,你還想讓我怎么做呢?”
陳總打呼嚕,不吭氣。
冷玉萱搖搖他:“你想懲罰我是嗎?可是,我做錯了什么?你有什么理由這樣對我?你怎么殘忍,讓我怎么面對以后的生活,你一點希望也不給我嗎?”
冷玉萱無助地哽咽了。
陳總打呼嚕,露出滿意而得意地微笑。
冷玉萱失望地:“國強,你需要我怎樣做?好好照顧你的小蜜,好好照顧你的生活。沒有問題,我會盡力做好的。只要你需要的,我都會努力做。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說,那就算了。”
冷玉萱起身離開。
陳總坐起來,想去追她,又狠狠心算了。
老班長囑咐著:“小冷,這么晚,讓國強送送你?他不送,我送你。”
冷玉萱笑笑:“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謝謝你,老班長。”
老班長不放心地看著冷玉萱離去。
老班長:“國強,你太過分了!你他娘的,有了小蜜,人家還上門主動給你檢討,你也太沒德行了!我真想揍你!”
陳總:“女人,就需要對他們狠點,女人就要讓他們求著你,他們才會對你好。我,陳國強,啥也不是,可我不怕死,是英雄,就有了小冷,老子現(xiàn)在是大款,就有了楊娜。女人是什么,就是需要征服。”
老班長把酒往他面前重重一摔:“冷酷自私的東西!”
陳總又嘆口氣:“等等,明天,去把小楊接走,可別讓小冷看見你。給小冷帶一束花,再給他們科的護士每人買個小禮物,小冷喜歡這個,買啥呢?對了,小冷,說心電監(jiān)護,體外什么循環(huán),看看多少錢。我給她出了。”
老班長:“這些都不如一個真誠的道歉。”
陳總:“我從來不道歉,這次嘛,你幫我轉達,就說我錯了,我跟小楊斷,別說斷,我死不認帳,就說她誤會了。”
老班長憤慨:“要說你自己說去!”
冷玉萱獨自走在夜里,冷冷地絕望。陳總把一點她苦心經營的虛假的浪漫都給打破了。回到家,冷玉萱無法入睡,來到兒子的房間,聽著小宇的鼾聲,她覺得她只能認了,這么一想,她覺得整個人都倒塌了,真的很頹廢、很無助、很悲慘。等了他一夜,希望他解釋,可是他沒有,他們吵架從來都是如此。她起來,倒了一大杯酒,幾口喝下去。她覺得這十幾年來的忍耐、犧牲毫無價值,冤枉冤枉。
早晨會依然來臨。冷玉萱戴著眼鏡,走在醫(yī)院路上,臉上異常冷靜高傲,象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她會獨自忍受和面對。
林子陽站在涼臺上,叉著腰,沐浴在早晨的陽光里,腳疼得睡不著,心情煩躁。他想讓初升的太陽使自己振作起來。冷玉萱遠遠地看見了他,晨風吹動著他的頭發(fā),他的樣子又把她帶回了那份突然夭折的初戀。他此刻那么象那位軍醫(yī)大的老師。冷玉萱心里涌起無限心酸,無限委屈,她的眼睛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