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帶著患者直接進入準備好的省中心醫(yī)院手術(shù)室。孫主任說話算話，真的為病人準備了體外循環(huán)機和最得力的兩個助手。

麻醉開始，打開胸腔，把心臟放在支架上，心臟狀態(tài)很好。孫主任認真地研究過很多遍，他有把握。可是，心臟可以放到支架上，但是局部無法固定，無法開展手術(shù)，這個支架的使用不是自己預(yù)想的這么容易。試了幾次都失敗了。孫主任慌了，手術(shù)暫停，他悄悄來到休息室給林子陽打電話，可是沒人接，再打還是沒有人接，孫主任額頭沁出了汗珠子。

電話終于通了，孫主任說：“林子陽，你給我立即過來！你要什么條件都行！”

“我就要回來接替心外中心主任！” 林子陽已經(jīng)站在他的身邊。

孫主任不由分說：“走！換衣服！”

第二天下午，院長和政委捧著鮮花帶著幾個院領(lǐng)導走進于部長的病房。病房里已經(jīng)擺滿了鮮花。部長坐起來，精神很好。

部長夸獎著：“一聽說要做手術(shù)，心里還挺緊張，沒想到這么簡單。技術(shù)是不錯。”秦副主任急忙為自己宣傳：“是啊，我們在這個基礎(chǔ)上又進行了革新，老劉研究了好幾年啊。首長要覺得好，給我們批點錢買一臺，全體官兵都受益啊！”

大家附和著。部長無奈而又高興：“你們啊，我這是來看病，你們也要向我伸手！”

政委：“那是，首長，您平時對我們醫(yī)院的前途就非常關(guān)心，現(xiàn)在我們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點上，您一定要更加關(guān)心我們。這回您親自看到了，醫(yī)院還是有一批非常過硬的隊伍的。”

大家附和著，劉主任滿意地微笑，心情不錯。

院長：“咱們軍區(qū)沒有自己的總醫(yī)院，這也是特殊情況，首長，您看我們就不參加整編了。”

部長滿足地笑了，他喜歡大家圍著他求著他：“參加不參加整編我可不一定說了算??！你們可不要老抱有幻想，還是盡快把自己做強做大。這次來，我看到劉主任等老同志還在努力工作，而且做出了突出的成績，我很感動，我會和大家一起努力爭取在整編中打個勝仗！”

秘書在院長耳邊小聲囑咐：“聽出首長的意思了嗎？舍不得撤編！”院長感激地點頭：“我明白。”部長忽然想起：“你們特招的博士呢？”

院長無話可說：“可能休息了。”政委：“小冷，去把林子陽叫來！”秦副主任：“上哪兒找去??？昨天跳窗戶跑了。聽說首長要來觀摩手術(shù)。嚇跑了。”

部長：“啊，跳窗戶的就是他??！見過了，見過了。”

于部長關(guān)于在整編中打勝仗的講話立即在全院引起強烈的反響，大家又開始振奮精神。午飯時，喜悅的情緒在相互感染。

“聽說于部長肯定你們了，那就有希望了！”大家議論著。

劉主任掩飾著喜悅：“全科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啊，非常時期就得吃苦，不能松懈??！”

“聽說你們那洋博士不靈??！臨陣脫逃！”

“牛皮吹大了，沒臉見人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人在哪兒呢！”秦副主任說。“老秦，不要到處宣傳了，都是咱們科的人，光榮??？”劉主任急忙制止。

“你咋還護著他呢？我說的是不是事實？”秦副主任實在聽不慣劉主任說話。

“我不能背后說人家壞話，這是小人行為。”

“那我就是小人唄，我跟你搞了10年的研究，我還成了小人了。” 秦副急了。“他還年輕，我們要愛護包容。”劉主任苦口婆心。

“這不是幾個貼心人在一起閑說話嘛！你咋還假不兮兮的，越發(fā)揚風格越不會說人話了！”老秦端著碗走了。劉主任向大家做個無奈的表情。

“有部長在這里保著，撤不了，列入整編也是走走形式，誰愿意把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抱給別人。”大家發(fā)著感慨。

“就是，啥精簡整編啊，那是嚇唬人的！”

林子陽靠在術(shù)后監(jiān)護室的椅子上睡著了，他和孫主任這樣守著術(shù)后患者整整一個白天一個晚上。患者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