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科技大廈,總經理辦公室,會客區(qū)。
“赫濯,你真要放棄祝久安嗎?”
解頤皺著眉頭問段赫濯,他已經連續(xù)四天死皮賴臉去求祝久安幫忙,結果他的糾纏不清惹怒了她,祝久安將他當成拒絕往來戶,讓他別來騷擾她,否則她會報警處理。
于是,他只能來找最初說服過祝久安配合的段赫濯商量,希望他能放下架子再與祝久安溝通,或許能夠軟化祝久安的態(tài)度,畢竟他和祝久安當時關系“曖昧”得讓梅南嘉吃味。
“祝久安……我和她沒話說?!?/p>
段赫濯喝了口黑咖啡,苦澀感在舌尖蔓延開,無法冷靜他心底的煩躁。
解頤來之前,他剛在電話中被父母教訓成事不足,花費那么多時間精力都沒有找到合適配型給梅南嘉做骨髓移植手術,虧他們在梅南嘉父母面前夸下??冢霓k事效率太令他們失望,讓他們在梅家面前丟了臉。
父母一再督促他加快進度,梅南嘉早一天恢復健康,他們就能早一天結婚,他就能按約定繼承段氏科技,最終還能接管梅利醫(yī)藥集團。段梅兩家強強聯(lián)合,而他是最佳的掌舵人,這個機會,他們不準他錯過。
梅南嘉的生死,關系他未來的規(guī)劃,他比父母更清楚這事對他的重要性。
然而,想起談判破裂時被祝久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段赫濯的面頰就火辣辣地疼起來,難以名狀的怒火在胸腔間燃燒起來,他完全被祝久安耍弄了!
祝久安出爾反爾,不僅給他帶來了麻煩,還讓他感到久違的挫敗,那種挫敗讓他想起不好的回憶,讓他無法控制心底陰暗的東西涌上來。
他不想和祝久安再談,他怕一見到她,他就會忍不住想掐死她的!
再說“在商言商”,既然條件談不攏,合作破裂,他又何必去求她呢?
“現在只有祝久安能救小南嘉,也許會有下一個合適的配型出現,但不知是何年何月。”段赫濯的冷靜,令解頤惱火,聲音不自覺地揚高,“小南嘉拖不起的,赫濯,你去求求祝久安吧!”
段赫濯只是抬眼瞥了激動的解頤一眼,淡淡道:“解頤,梅南嘉是我的未婚妻,你未免管太多了吧?”
讓他去求那個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不可能!
段赫濯本能地抗拒,上回她都能打他巴掌了,去求她的話,她還不得將他踩在腳底來奚落了?
“我知道她是你未婚妻,我也知道你不愛她,但是你不能看著她慢慢死去啊!”解頤痛苦地抱著頭,一想到他最愛的梅南嘉,完全不被段赫濯真心疼惜,他的心就如刀割般疼痛,“赫濯,算我求你,別讓小南嘉一直忍受死亡的恐懼,如果這次祝久安不能移植骨髓給她,希望破滅的她會崩潰的!”
“嘭!”
段赫濯重重地將咖啡杯壓在茶幾上,臉色有些不善,他已經忍耐他很久了。
“解頤,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梅南嘉的未婚夫是我,我會為她考慮,不需要你越俎代庖的。”
解頤在他的訂婚儀式上對梅南嘉驚為天人之后的迷戀,段赫濯一直看在眼里沒道破,知道他有分寸,由著他借各種機會靠近梅南嘉,畢竟梅南嘉不愛他,解頤再怎么一廂情愿也不會影響段家和梅家的聯(lián)姻。
因為梅南嘉,解頤硬生生地從風流花心男變成癡情專一男,讓段赫濯覺得不可思議,懷疑他腦子出問題了。
然而,自從梅南嘉病倒后,解頤逾越的舉止越來越多,言行越來越過火,段赫濯才正視解頤對梅南嘉的感情,實在太過了。
解頤已經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立場,他和梅南嘉的關系,根本輪不到解頤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在段赫濯的嚴詞厲色下,解頤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雙手緊緊地握成拳,努力克制心中的不滿,用平靜的語氣道:“抱歉,我多事勉強你了。還好梅伯母和梅伯父已經知道,他們說無論如何都會讓祝久安答應移植骨髓的,我們絕對不會讓小南嘉失望的?!?/p>
解頤表情復雜地看了眼翻臉的段赫濯,起身離開他的辦公室,握緊的手始終沒有松開,他早該知道因為梅南嘉的存在,他無法將段赫濯當成他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