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么說是片面的，個人主義的上升不一定就是壞事，更加注重個人感受，也給了個人更多發(fā)展的空間。這是從前的集體主義所制約了的，應(yīng)該說是一次解放，并不等于就是自私自利。”

“你這么說就是自私自利。個人得到了發(fā)展空間。你就能不顧其他人的感受嗎？社會注重個人感受沒錯，但真正文明的個人應(yīng)該兼顧其他人的利益。現(xiàn)在一味強調(diào)個人主義是不對的，凡事以自己為先，這不是自私是什么？”

莫晴端著雞湯出來，就聽見談駿跟自己父親爭論的聲音。

談駿遇見莫爸爸，是正經(jīng)的秀才遇到兵。

莫爸爸十七歲參軍，十九歲入黨，到四十七八歲才從部隊上下來到地方工作，受黨教育很多年，雖說教育程度不高，但理論水平很不弱。

每次談駿回家，爺倆都會這么爭上一爭。莫爸爸每次都會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但事后又會說痛快痛快。

“莫談國事莫談國事啊。老莫，孩子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和和氣氣吃頓飯，老是說這些個沒要緊的事。”莫媽媽出來擺桌子，順便做和事佬，“老莫，都是你的問題，成天大道理。小談，別理你爸爸。喝雞湯啊，來，雞腿給你，多喝一點兒，我燉了一晚上的，精華都在湯里。”

莫媽媽是軍區(qū)醫(yī)院護士長，一直做到退休。在職時候處理簡單的醫(yī)患糾紛是一絕，對打一個哄一個非常在行。

談駿站起來接了，說了一聲“謝謝媽”，說得莫媽媽臉上笑開了花。

坐下來的時候談駿碰到了莫晴的胳膊，莫晴直覺一閃，談駿馬上說“對不起”，莫晴回說“沒關(guān)系”。然后兩人誰也不看誰。

那邊，莫爸爸和莫媽媽老兩口倒是對看了一眼。

從莫晴跟談駿進家門開始，這還是這兩個人第一次跟對方說話。這樣的生分和尷尬，任誰都能看出端倪了。

“莫晴，最近工作忙不忙？”莫媽媽發(fā)話了。

“還好，就是值了幾個大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