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竇微這樣一說，莊無為只好停了下來，看了看木臨山。

木臨山知道莊無為的意思，便對竇微說：“老莊可能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情況，還是先聽聽他怎么說吧。”

他回頭示意莊無為接著發(fā)言。

“竇副關(guān)長說的也是實情，大鷹集團的確沒有走私記錄。但是，杜鷹利用江島幾家國有進出口公司代理進出口，卻是人所共知的事實。”莊無為接著說。

“代理進出口？這可是法律允許的，難道也有問題？或者，你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他有問題？”副關(guān)長吉哲琛也提出疑問。

“這個……代理進出口，當然是法律所允許的，不過，我這里指的代理進出口，是另一個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的意思。反正我們確實是掌握了他大肆走私的情報線索，大鷹集團只是個擺設(shè)或者說是掩護，我想查下去一定會真相大白的。當然，這要由黨組來定，我只是提建議。不過說實話，若是不查這兩家，那我們搞這個專項行動也就沒什么意思啦。”

莊無為顯然不愿意將掌握的情況和盤托出，所以，繞來繞去，干脆就把球踢回去，他可不愿意把雷往自己的懷里抱。

竇微正要發(fā)話，木臨山擺了擺手，說：“我看就按老莊的意見辦。他杜鷹如果清白，就不怕查嘛，是不是？大的方案剛才已經(jīng)通過了，說明我們的共識是一致或接近一致的。至于具體業(yè)務(wù)、查緝步驟方面，就由緝私部門全權(quán)負責。如果各位沒有其他意見，就這樣定下來。‘鳳凰專案’從明天開始啟動，老莊總指揮，直接對我負責。至于查完了怎么處理，以及行動中遇到突發(fā)事件等重大問題，再由黨組會集體研究決定。大家注意，行動方案在實施前必須絕對保密，以確保取得良好戰(zhàn)果。”

木臨山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說完立刻宣布散會。

除了發(fā)表事先準備的實施方案和后面作的補充外，莊無為在會上沒有多說一句話。表面看是因為他不是黨組成員，沒有表決權(quán)，只有提出意見方案或落實執(zhí)行決議的職責，實際上，他是對此事缺乏信心。

也因此，他私底下又去找了木臨山，耐人尋味地問道：“木關(guān)，這回是玩真的嗎？”

對下屬這個話中有話，甚至有點帶刺兒的問題，作為上司的木臨山并沒有表示出不快。他理解莊無為的情緒，因為此前也部署過類似行動，但最后都效果不佳或不了了之，關(guān)鍵時刻總有足以讓他停下來的因素，而他還不能也不便向部下說清楚講明白。

這其實也是木臨山難以言表的隱痛。

但這次，對于莊無為的提問，他的回答異常堅決：

“當然是玩真的！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玩假的嗎？雖然主要是我的意見，但程序上已經(jīng)過關(guān)黨組正式研究通過，你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好。你的方案不錯，很有針對性。對了，你還有什么困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