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陽升起,陽光照徹這個(gè)陰森森的角落,我端坐于幾案后面,一拍驚堂木:“將三名嫌犯帶上來!”
衙役將蹇家三人押至面前空地。
我再拍驚堂木:“跪下!”
只聽“撲通撲通”兩聲,但見兩名家丁先后跪下,干巴瘦老頭卻“我自巋然不動(dòng)”,兀自挺立。
我三拍驚堂木:“給我跪下!”
老頭嚇得渾身一哆嗦,隨即又恢復(fù)鎮(zhèn)定,一臉傲慢斜睨著我。
我二話不說,站起身來,離開幾案,走下臺(tái)階,來到他面前,照著他雙膝就是兩腳,老頭“撲通”跪下了,他掙扎著還想站起來,我端直又是一腳,這下他才跪踏實(shí)。
我高聲喝道:“報(bào)上名來!”
兩名家丁立刻照辦,聲音小得我并未聽清。
老頭緊咬雙唇,不吐一字。
我又喝道:“大膽老兒,報(bào)上名來!”
老頭頭一仰,哼了一聲。
我左右掄圓,啪啪兩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扇在老頭兒臉上,繼而高聲大喝:“姓名?”
“老夫……乃……禁軍統(tǒng)領(lǐng)蹇碩叔父……”老頭終于開腔。
“我問你姓甚名誰,別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
“蹇……蹇達(dá)?!?/p>
“蹇達(dá)!知罪否?”
“不知?!?/p>
“不知?那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本官前日曾下過一道宵禁令:‘自即日起,禁止夜行,有犯禁者,皆棒殺之?!背墙窒铮S處可見。爾等置若罔聞,無視禁令,招搖過市,公然夜行,擅闖民宅,強(qiáng)搶民女,依照此令,當(dāng)棒殺之!”
“曹操小兒,你血口噴人!你一小小都尉怎配審判老夫,我勸你還是識(shí)相點(diǎn),趕緊將老夫放了,送回家去,容我在賢侄蹇碩面前美言幾句,且饒你不死!”
“無恥老賊!大膽狂徒!你竟敢仗勢欺人公然藐視國法!你知這大門左右高懸之五色棒是何用意?青、赤、黃、白、黑—皇親、貴戚、官宦、平民、盲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切!不過是小兒耍弄的玩意兒罷了!”
“老賊!你死到臨頭,安敢如此囂張?證人在場,罪證確鑿,以律處之,來人,五色棒伺候!”
衙役取來一根赤色棒。
“行刑!”
但卻無人敢動(dòng)手。
“行刑!”
仍然無人從命。
“哈哈哈哈!”老頭嘎嘎大笑起來,“誰吃了豹子膽,敢棒打老夫?曹操小兒,你手下比你曉事!我念你初來乍到,不通人情世故,趕緊把老夫放了,我還可饒你不死!”說著,竟然站了起來。
其時(shí),熱血直沖頭頂,一個(gè)聲音告訴我說:“他該死了!他必須死!”我直撲衙役手中赤色棒,抄起棒來,一棒將剛剛立起的老頭打翻在地,沖上去照其頭又是兩棒,但見老頭腦殼迸裂,腦漿外溢,口鼻出血,翻了白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jìn)的氣……
全場先是一片驚呼,繼而歡聲雷動(dòng),所有在場者紛紛沖我跪下。
我丟下手中帶血的赤色棒,返身回到幾案后坐下,四拍驚堂木:“各位請(qǐng)起,繼續(xù)審案!”
眾人紛紛起身的當(dāng)兒,兩名蹇家家丁已是磕頭如搗蒜,口中乞求著:“大人饒命!” “小的再也不敢了!”“咚咚”猛磕,直磕得滿額是血。
我五拍驚堂木:“你二人知罪否?”
“知罪!知罪!”“知罪!知罪!”
“你二人所犯之罪,依據(jù)宵禁令,亦當(dāng)棒殺!”
“小人知罪,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大人饒命!”
“本官念你二人是從犯,被人裹挾,只要老實(shí)交代首犯蹇達(dá)之罪行,大力協(xié)助本官審案,可饒爾等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