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錘從玻璃窗看見郎局長剛下小車,沖蔡師傅一擺手,不耐煩道:“什么話也別說,一切聽我安排。”急忙推開守衛(wèi)室大門,道:“郎局長早,正好有個事情要向您匯報。”
“哦,什么事?就在這兒說吧。”郎局長見牛大錘一腳門里一腳門外,便跟他進(jìn)了守衛(wèi)室。
“是這樣,郎局長,我替蔡師傅找到一份他原來崗位的活兒,新風(fēng)機械廠鉗工,一個月能開3000多元。您如果肯忍痛割愛,老蔡一家就基本脫貧了。怎么樣?”
“好哇,老牛,你這可是辦了一件大好事。”郎清山朗朗笑起來,轉(zhuǎn)身對蔡師傅道:“老蔡,你在我們這兒工作雖是不錯,可就是收入太少,我們也無能無力。盡管我舍不得讓你走,可不能耽誤你,這是好事,好事。”他又扭頭問牛大錘:“老牛,你說的這事談妥了嗎?蔡師傅什么時候能去上班?”
牛大錘見郎局長這么高興,心里又美起來,道:“您要是沒意見,他今天就可以上班。”
郎清山點頭道:“那好,老牛,你好事做到底,現(xiàn)在就坐我的車,送蔡師傅去上班。這邊的事,你們不用管,一會兒我去叫李小為安排一下。”
郎清山拉起蔡師傅的手,語重心長道:“老蔡,你雖然不在我們這兒工作了,可你們家的困難我們局還要管,你孩子做手術(shù)時,我要親自去醫(yī)院。”
蔡師傅的手被郎局長的大手握得緊緊的,一股暖流滋滋涌進(jìn)心田。他還有許多話要說,他不能離開這個守衛(wèi)室,他不能沒有這個崗位,可牛大錘不讓他說話,一把將他拉出辦公樓,坐上郎局長的轎車,一股煙直奔新風(fēng)機械廠而去。
“牛大錘為守衛(wèi)室蔡師傅找了一個新工作,每月能開3000元。”這話風(fēng)一般在S局傳開了。
“真的嗎?這牛大錘真行。”
“那還會有假,你沒看見牛大錘坐郎局長的車送蔡師傅上班去了?”
“你還別說,這‘牛大吹’,不光能吹,還真有些真本事。”
“那是,那是,他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吹牛不光需要膽量,也需要一定的實力,要不吹一回就吹破了,下次還怎么吹?你說“大吹”這人多少年了,為何常吹不?。烤褪茄?,能人。哈哈。”
在S局,眾人一時忘記了工作,都在議論這件事。
不一會兒工夫,郎局長的轎車就回來了,停在局門前,牛大錘腋下夾著黑色公文包下了轎車,昂首挺胸,噔噔踏著辦公樓大理石地面進(jìn)了辦公室。沒等他坐下,大伙就圍過來,七嘴八舌問開了。
“牛哥,那個什么機械廠真就看中蔡師傅,一個月開那么多錢?”
牛大錘一只手向后抿了抿頭發(fā),呵呵一笑,道:“看中看不中咋的?那石廠長是我一個哥們兒,我說:‘老石,這事就這么定了,老蔡工資一個月不能少于3000元。’老石一笑,說:‘牛哥你定的事還叫我說啥?照辦就是了。’哈哈。”
眾人豎起了大拇指,道:“還得是牛大錘,不光能吹,一錘定音,太狠了。”
“哈哈哈哈,有什么事別人辦不了,還得找‘牛大吹’,他是一副鐵嘴鋼牙,這么一吹準(zhǔn)成。”
大家聊了一會兒,就都散去了,牛大錘想起該給市總工會生活部邱艷佳打個電話,告訴她蔡師傅工作安排的結(jié)果,這可是人家主席親自過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