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的心有點(diǎn)往下沉,他巴望著胡紅國的下句,沒想到巴望的下句卻是一盆冷水:“小葉,你父親不是本事大嗎?讓他給你找個接受單位,找好了,告訴我一聲,事兒不就解決了嗎?”
葉飛覺得讓心繼續(xù)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手搭進(jìn)口袋里摸了摸,一橫心,掏出牛皮紙信封放在茶幾上對胡紅國說:“胡叔叔,我的事煩你費(fèi)心了,這是我一點(diǎn)心意……”
“這是什么意思?”沒等葉飛說完,胡紅國吼了一聲,“拿回去,讓你父親知道了,還不摘掉我的烏紗帽,拿回去,拿回去。”
葉飛的頭嗡的一下大了,羞愧得恨不能尋個地縫鉆進(jìn)去。他眼睛盯著茶幾上的那個還帶著他體溫的信封,卻不敢正眼去看胡紅國。囁嚅了半天,才說:“胡叔叔,你別嫌少,我……我會有……”
不等他說完,胡紅國拿起信封一把摔到他懷里,說:“滾!你給我滾出去。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你以為別人都像你的老子!”
葉飛感覺到血液呼的一下涌遍了全身,霍地站起來,對著胡紅國說:“請你不要污辱我的父親。希望你記住,誰也有退休的那一天,不要太張狂了。”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胡紅國的家。
來到大街上,葉飛感覺怒氣攻心,仿佛胸膛里裝滿了火藥,隨時(shí)都有爆炸的可能。他恨不能將地球踹一個洞,點(diǎn)燃自己,將一切美好的和丑惡的人和事統(tǒng)統(tǒng)毀滅掉。
再見到云云時(shí),他覺得自己好像矮了許多。
云云問:“葉飛,你怎么啦?調(diào)動的事兒辦得怎么樣啦?”
他輕輕搖了搖頭。
云云說:“你說呀,到底怎么啦?”
他說:“我恨不得把胡紅國那頭豬給殺了。有他擋在那里,看來我葉飛是很難有出頭之日了。”
云云說:“你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他不調(diào),就讓你老爸聯(lián)系一個別的單位,只要能調(diào)到沙洲就行。”
葉飛說:“云云,你可能不知道,人一旦退下來,說話就不管用了。不是我爸不想調(diào)我,他也有他的難處。我只能下去吧,我想總有一天,我會讓那些曾經(jīng)傷害過我的人后悔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