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欒樹很想知道,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變成了輕佻狡詐的腹黑男。而她重新遇見一個不一樣的他,究竟是上天對她的眷顧,還是給予的不幸?
她無從得知。
她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那輛停在4S門口的GLK,那個一閃而過的模糊面容此刻突然漸漸清晰,蕭冉分明的五官便呈現(xiàn)出明朗的模樣。
那里,到底隱藏著他怎樣的悲傷?
秦欒樹看著名片上的電話。她很想打電話問問他,卻又覺得唐突。
如此反復,天空竟已泛白。
7
阮綿綿下班的時候,來看秦欒樹。她一進門就驚呼道:“幾日不見,你怎么這么憔悴?”
“可不是嘛。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提前衰老了?!?/p>
秦欒樹毫不客氣地從阮綿綿的包里搜刮出各種面膜、眼膜,立馬就敷在臉上。
自從欠下巨額債務,她連面膜都舍不得買了。
阮綿綿憐憫地看著她。她最近總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她都快覺得自己成她娘了,恨鐵不成鋼的娘。
“許旻生在節(jié)目里說,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傷害自己。你懂嗎?”
秦欒樹一頭霧水:“許旻生是誰?”
“許旻生你都不認識?電臺主持人啊。從澳大利亞留學回來,入行不過一年,節(jié)目就很受歡迎的。”
阮綿綿對面前原汁原味的土鱉進行了科普。秦欒樹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她離開C城上大學兩三年,回來后忙著找工作,哪有心情聽這種悲秋傷月的煽情節(jié)目。
阮綿綿哪里能容忍自己的偶像被藐視。她拿出手機打開許旻生的微博,硬是要放一段他的節(jié)目給秦欒樹聽,然而一組被置頂?shù)恼掌杖挥橙胙酆煛?/p>
“一秒變平跟?”她喃喃地念道。
卻陡然一驚,阮綿綿抬頭看看秦欒樹身上一模一樣的風衣與發(fā)型,她詫異地合不攏嘴。
“這個人……不是你嗎?”
秦欒樹隨意地一撇,眼睛便睜得比趙薇還大。
她一把搶過手機,將圖片一張一張放大。相同的場景,相同的情景,以及相同的自己。到底是誰偷拍她還放到了網(wǎng)上啊!還好沒有拍到她的臉,否則她真的要被“人肉”了。
可這豪放的敲鞋姿勢真的被無數(shù)人點了贊。秦欒樹看了看轉(zhuǎn)發(fā)次數(shù)已經(jīng)破萬,她跺跺腳,氣憤地說:“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道德敗壞的家伙!”
她扭頭問阮綿綿:“你剛剛說這個人是誰?”
“許旻生?!比罹d綿不明所以地回答。
“身份?”
“知名電臺主持人?!?/p>
秦欒樹扯下面膜拉起阮綿綿就去電臺了。
許旻生剛下節(jié)目,他百無聊賴地撥弄著手機的照片,那日的情景斷斷續(xù)續(xù)地浮現(xiàn)在腦海。他感到困惑,為何記得最深的是這個女孩的熊抱,還有她那句喜極而泣的話——“你還是回來了。”
不知怎的,他覺得她是有故事的。
他談過無數(shù)次戀愛,卻如此困惑,為何總還想見到她。所以,那條原本要刪掉的組圖,反倒被他高高置頂在微博頁面。這,也許是他唯一可以見到她的機會。
秦欒樹還沒找到許旻生,就先被保安給轟出來了。
阮綿綿忍不住尖酸刻薄地提醒她:“人家是名人,豈是你我想見就見的?”
秦欒樹朝她吼道:“名人就可以隨便爆人隱私?”
“又沒露臉,誰知道是你啊……”阮綿綿小聲地說,生怕秦欒樹聽見又要吼。其實她打從心底還是偏袒自己的偶像。換作誰,看到這一有趣的場景不想拿手機拍下來啊。
秦欒樹也不嫌丟臉,就往大院門口一蹲,大有不把許旻生揪出來不罷休的氣勢。她已從阮綿綿那里獲悉他的值班時間??纯磿r間,該是他要出來的時候了。
許旻生從播音室出來,剛收拾好物品,便在樓道口接到蕭冉的電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許旻生忍不住擠兌他:“蕭總今天這么閑,有空搭理小弟?”
蕭冉也不惱,問:“去打保齡球怎么樣?”
“你有空,我就有空。”
剛說完這話,他就看見了蹲在大門口的秦欒樹。她還穿著那晚紅色的風衣,左顧右盼的樣子像是一只火烈鳥。他心里一陣竊喜,她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