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拔腿就跑,撲進(jìn)一旁的小樹林里。
這小樹林平時是朝陽公園一個真人CS的訓(xùn)練場地,布滿了戰(zhàn)壕、沙包、掩體、殘墻等各種障礙物。
常劍雄說即刻一個全部都是男人的公司,當(dāng)然要更有男人味,天天窩在辦公室會折壽,于是每周都會組織即刻的員工來朝陽公園踢球或者玩素質(zhì)拓展。溫笛覺得這是個團(tuán)建的好辦法,于是非常配合。南喬時不時也會被常劍雄拉過來,對這片樹林的地形十分熟悉。
那兩條狗也不知道幾百年沒被時樾放出來過了,像得了狂犬似的,一路瘋撲,逮著就下口。
南喬根本都沒空回頭看,在小樹林中狂奔,只聽得到身后兩條狗沖斷樹杈子和爪子重重蹬在地上的聲音。
最可怕的是那兩條狗還懂得左右包抄、一個攆一個伏擊的戰(zhàn)術(shù)!南喬被逼到一堵殘破的高墻之上,兩條狗屢屢撲到她的腳踝,被她飛腳踢下去。所幸她晨練時穿的都是專業(yè)的緊身運動服,倘若稍稍寬松一些,恐怕就要被狗給咬著拽了下去。
南喬扯下耳機(jī)線,趁著個頭大點的老二飛撲上來的時候準(zhǔn)準(zhǔn)地勒住了它的脖子,打了個豬蹄扣。這豬蹄扣看似簡單,卻是越掙扎越緊。那狗再兇狠,也到底也不如人聰明。無論它怎么掙扎,南喬死死勒住不放,旁邊的老三也愛莫能助,在底下徘徊吠叫。
眼看著老二的嗚嗚的聲音都變了,奄奄一息,忽地一條更大更壯的狗迎面撲來,虎虎生風(fēng)。
南喬措手不及,低叫一聲,仰頭從墻頭上倒栽了下去。
砰地砸進(jìn)了一個人懷里。
時樾低醇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南小姐真有兩下子,差點兒就把我老二給廢了。”
南喬猛一翻身,提腿就向時樾胯下頂去。
時樾早有防備,微微收身,一只手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將南喬的膝蓋壓了下去,不懷好意笑道:“再廢個老二,就不得了了。”
然而南喬那一下卻是虛的,趁著他輕佻調(diào)笑期間,一記勾拳狠狠地打在了時樾的肚子上——
“我靠!”
時樾疼得彎下腰去,南喬胳膊壓著他的后頸,毫不留情地說:“就算都廢了,那也是你活該!”
那三條狗圍攏過來,對著南喬虎視眈眈。只是老二還在咳嗽,這場面就有點滑稽。
時樾左手拍拍左腿上部,呼了口氣說:“坐?!?/p>
三條狗很不情愿地原地側(cè)面坐下。
南喬這才放開手,說:“四環(huán)內(nèi)不準(zhǔn)養(yǎng)大型犬?!?/p>
時樾緩過勁來了,站起身,狡獪地說:“我鄉(xiāng)下人剛從郊區(qū)進(jìn)城,真不懂這些個規(guī)矩?!彼呐耐葌?cè),那三條狗又齊刷刷地?fù)Q了個姿勢,正面蹲坐起立。
南喬冷冷道:“好好管教你的狗?!?/p>
時樾說:“它們很聽話,從來不咬人——”他看了眼南喬,慢條斯理,加重語氣,“就喜歡做游戲?!?/p>
三條狗齊刷刷地吐舌頭,發(fā)出“哈、哈、哈”的出氣聲,像是在附和時樾的話。其中老二哈兩下還“咳咳”兩聲,兩只漆黑的大狗眼滿懷忿意地盯著南喬。
南喬覺得跟這一人三狗,難以理論,總有一種寡不敵眾的感覺。什么叫人仗狗勢,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南喬這十分鐘的運動抵得上她平時一個小時的,擦著汗往回走。
“你為什么在這里?”
她不回頭,也知道時樾牽著狗不緊不慢地晃在后面。
“我在我喜歡的女人附近,都會買間房子陪著。”時樾說,皮笑肉不笑。
“你剛才還說剛從郊區(qū)進(jìn)城?!?/p>
“是啊?!睍r樾厚著臉皮說,“我原來就喜歡鄉(xiāng)下柴火妞兒,看到南小姐,突然就決定放下一切,追隨在南小姐身邊?!?/p>
“無恥?!?/p>
“無恥你打我啊?!?/p>
“……”
南喬忍無可忍,回頭一記沖拳直擊他面門。
時樾雖然躲了過去,卻還是被南喬說動手就動手而且動起手來半點面子也不給的作風(fēng)給震懾了。
“難怪姓周的跟你分手,你這母老虎誰敢要?”時樾微怒,說著,又添油加醋一句,“除了我?!?/p>
南喬不多話,用行動讓他閉嘴。
要知道剛才時樾確實是大大冤枉了南喬。在一塊兒六七年,除了最后分手那一次,南喬并不曾同周然生過氣,所以周然也并不知道南喬從小在父親的強迫下,是練過的。
時樾被按在地上打。三條狗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忠誠又老實地蹲在一邊觀戰(zhàn)。
時樾:“……我放狗了!”
南喬:“有種你放??!”
時樾:“……我打110。”
南喬:“有種你打?。 ?/p>
時樾:“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