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說：“局長也是，他不愿得罪付老，讓我去做這惡人。人付老好賴也是我的老領導，我現在開這口，這不是趕人家走嗎？”

這時，付國祥恰好走到門外，聽到里面的談話。

小李說：“要我說，付局長就是正局沒當上，一直耿耿于懷，當官的不都這心態(tài)嗎，大老遠一堆人沖他點頭哈腰，一退休，見面都裝著不認識了，人走茶涼，多失落啊。”

王主任說：“可天下也沒有當一輩子的官吧，再怎么官迷也總有退休的一天，抱著雞窩不下蛋，總不是個事兒吧……”

正說著，突然砰的一聲，門被踢開了，王主任嚇了一跳。

付國祥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指著王主任的鼻子罵：“說誰抱著雞窩不下蛋呢？十五年前如果不是我，你小子現在還在區(qū)房管所修老房子呢！現在翅膀硬了，學會忘恩負義了，是不是？”

王主任嚇壞了，趕忙上前道歉解釋，但付國祥哪里肯聽，氣得直拍桌子，一個茶杯啪的落地開花。

付國祥舉起手中的材料還要摔，王主任抱著頭剛要躲，付國祥卻突然止住了罵聲。王主任再一抬頭，嚇了一跳，只見付國祥捂著小腹，表情僵硬地暈倒在地……

致遠投資大廈頂層游泳池，付文杰正在游泳，秘書劉晗走了過來，她沒有打擾付文杰，而是抱著一摞文件站在一邊等候著。付文杰游到游泳池邊，扶著梯子走出泳池。

劉晗遞過去一條浴巾，喊了一聲：“付總。”

付文杰接過毛巾擦著身體，劉晗又遞過來一件浴袍，幫付文杰穿上。劉晗跟在后面匯報著工作，念著付文杰即將去美國的商務行程以及訂好的飯店。付文杰聽著，將其中的一項取消了。

劉晗在日程表上畫掉了該項，并告訴付文杰，他們應該在一個小時以后出發(fā)去機場。

付文杰辦公室內，付文杰看著窗外沉思，忽然想起了什么，拿起電話打給舒雅：“喂，兒子好嗎？”

舒雅接著電話走進電臺大門，“兒子挺好。你打這個電話不僅僅是問問兒子吧？什么事兒，直說！”

付文杰苦笑著，“分居一年多了，怎么脾氣還這樣？沒事就不能打個電話！”

“行了吧，你，我還不知道，有事快說，我要進直播間了。”

“我要去國外一段時間，你如果有空，帶著雷雷去看看我爸。”

“成。哎，奇怪，你怎么惦記起你爸來了？”

“我也不知道，很久沒見他了，總覺得有點……”

“行了行了，別說了，我知道了。”舒雅掛了電話。付文杰還想說什么，本能地搖搖頭。

市人民醫(yī)院的走廊里人很多，在X光透視室的外面，隊伍很長，王主任攙著付國祥走過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付國祥神色緩和多了，點點頭，一抬頭看著排隊的看病人，他皺了皺眉，“怎么這么多人啊，算了，我不看了，回局里去。”

“您別急，我去前面找個關系，看看能不能給您先查。”

“那怎么行，這么多人排隊，我加到前面算什么？對別人公平嗎？”

隊伍前端，站著梁德全和梁二梅。“爸，您累了吧。今兒人真多，連個坐的地兒都沒有。”

梁德全又是一陣咳嗽，梁二梅拍拍他的背，擔心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