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張走進302病房，“哎，梁大爺呢？”

付國祥不耐煩，“不知道，他出去我還能清靜清靜。”

小張走過來，給付國祥換藥，“人家梁大爺哪兒不好，你這么不待見他。”

“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該問的別問！呃，我說，這輸液還有完沒完？都好幾個鐘頭了我也不能挪窩，上個廁所都麻煩。天天插著針頭能舒服嗎？就不能少輸兩瓶？”

護士小張回答：“那哪成，這是醫(yī)生給您開的藥，一天四瓶，不輸完您的病好的了嗎？”

說完，小張又白了付國祥一眼，“幸好您是機械局的不是衛(wèi)生局的。”

梁德全在走廊里溜達，路過一間間病房，往里邊兒張望。梁德全走到一間多人病房門口，往里看。這是一間六人病房，空間大了很多，除了沒有電視，也倒還干凈整齊。梁德全轉(zhuǎn)身離開，小聲念叨：“這病房也不錯。干嗎非住那兩人間？”

小張回到護士站嘮叨：“302病房9床的老頭太難伺候了，什么事兒都不高興。”眾護士也附和著。

這時，護士長過來讓護士去推9床老付去化驗。護士們紛紛找借口，一個說自己要去給23床插尿管，一個說自己要去送病歷，紛紛離開。

剛負責(zé)輸液回來的小護士走慢了點兒被護士長叫?。?ldquo;小張，你不是剛?cè)ネ?02嗎？你去。”護士小張無奈，只好去推付國祥。

梁德全來到護士站，護士長正好在，他對護士長說想換個病房。護士長問是不是受不了老付。梁德全趕緊解釋，是想換個便宜點兒的，想換到六人間。護士長查了一下同意了。

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醫(yī)院門口，錢雪下了車，背著包拎著一袋水果，走進醫(yī)院。小張把付國祥推回病房，付國祥看到8床空了，愣了一下，就躺到床上去了。小張離開后，他默默朝8床望著。這時候，錢雪走了進來。

錢雪看到屋里只有付國祥，便問：“大爺您好，請問8床的梁德全呢？”

這時候，有一個護士從門口經(jīng)過：“哦，你問梁大爺啊，他換病房了，換到306了。”

付國祥很滿意，“哼，這回可清凈了！”

306病房內(nèi)，六張床上都有病人。梁德全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

錢雪走進來，“爸。”

梁德全一看，“哦，錢雪。你來了。”錢雪放下東西，也幫梁德全一起收拾，“爸，前幾天出版社太忙，今天我請了半天假來看看您，你看我給您帶什么來了？”說著錢雪從包里拿出個舊木盒，是個老象棋棋盤。

梁德全更高興了，“喲，你把我這老玩意兒都找來了。”

“我知道您在醫(yī)院悶得慌，特意找姐要了鑰匙，去家里取的。”

梁德全接了過來，高興地說：“它都跟我四十多年了，比二梅年紀還大，還是廠里發(fā)的呢，是我的老伙計了。”

“您看，我還給您帶了兩本棋譜來。你閑著沒事兒，就看看。”錢雪說著從包里拿出兩本棋譜。

梁德全喜不自勝，“還是你貼心，你看，帶的東西都不一樣，知道我喜歡什么。”

同屋病友看見這一幕，笑著說：“喲，老爺子，你女兒可真孝順?。?rdquo;

老梁笑著說：“哪兒啊，這是我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