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搶著說：“知道了知道了，等我以后長大了就明白了。”父女倆沐浴在月光下。

張建華和張歡推開家門，發(fā)現(xiàn)屋里漆黑一片，張歡回屋。張建華走進臥室，借著月光發(fā)現(xiàn)二梅披著衣服靠在床頭，“歡歡回來了？”

“回屋了。我還以為你睡了。”

“睡不著，歡歡沒事兒了？”

“沒事兒了，我剛陪她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勸了勸她。”

“這丫頭都是被你慣的！越來越擰了。”

張建華坐在床邊，“人家都說女兒要富養(yǎng)。我是發(fā)不了財了，富養(yǎng)沒條件，可不得慣著點兒。”

“這都什么歪理，孩子就不能慣著！”

“好，我改。不過你也別那么沖，現(xiàn)在的孩子想法都多，談不好適得其反。”

“好，那以后你女兒你管，出了問題你負責(zé)。”

“我女兒不是你女兒？歡歡是思想活躍了點，不過不會干出格的事兒。哎，師傅在醫(yī)院怎么樣？”

“爸還好，就是醫(yī)生讓我們選擇是手術(shù)治療還是保守治療。”

“定了嗎？你怎么才跟我說？”

“跟你說有什么用，你那么多案子要忙?？磥硎中g(shù)不做是不行了，可是今天在醫(yī)院看我爸那樣子，白頭發(fā)又多了，我老是害怕，怕爸下不了手術(shù)臺。家里什么事兒都是我一人扛著，歡歡又不聽話。我……”說著梁二梅眼圈紅了。

張建華拍了拍梁二梅的肩膀說：“沒事兒了，沒事兒了，師傅那么好的人，吉人自有天相，咱們好好照顧他，唉，別想那么多了。”梁二梅把頭扭過去，張建華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

付文杰的司機胡坤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匆忙走著。

偶爾停下問了兩回路，病房內(nèi)，梁德全在貼著耳機聽收音機，付國祥捧著本書在打盹兒。

胡坤走進病房，看到付國祥，輕聲地說：“老爺子，我看您來了。”付國祥沒醒過來。胡坤又叫：“老爺子，我看您來了，您身體怎么樣？好點兒沒？”

付國祥還是沒醒過來，胡坤不敢大聲喊了。

梁德全看到胡坤，放下收音機，過來用手碰了碰付國祥說：“哎，局長，領(lǐng)導(dǎo)，醒醒，兒子來看你了。”

胡坤剛要說：“您別，不用，我……”

這時，付國祥醒了，一看老梁搖晃他有點不高興，“你又干嗎？晚上我睡不好，現(xiàn)在你還吵我？”

“你兒子來了，還給你買了一堆東西呢。”

付國祥一抬頭看到胡坤，嘴里哼了一聲：“是你？”

胡坤一連賠笑，“老爺子。”

付國祥看了眼梁德全，“我兒子？我可沒這么孝順的兒子。付文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