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棄就別那么多廢話，用不著那么多顧慮，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嗎？走！”說著梁德全起來就拉梁大軍。

梁大軍掙脫：“爸，爸！你聽我說，就這么走了，我沒法跟死去的二老交代。”

梁德全從炕上的包袱里拿出老伴的骨灰盒，放在桌上！梁德全厲聲說，“這……這是你媽！你，你給她個交代！”梁大軍看著骨灰盒，眼淚一下子流出來，“爸，你這干嗎，你別逼我。”梁大軍“撲通”跪下了。

“我告訴你，你媽還等著你回去給她下葬，等你給她入土為安呢。”

“爸……我不能這么自私。咱家我不在，還有二梅小三小四呢！可我一走，這邊兒就沒人了。這一戶，可就絕了！”梁大軍跪著不動，低頭啜泣。

梁德全激動的聲音有些顫抖：“行，行，你有良心！我讓你這婚結(jié)不成。”

梁德全走到窗戶前，開始撕窗戶上的喜字。梁大軍哭著拉住梁德全的胳膊，“爸……”梁德全一甩手碰到了桌子上的骨灰盒，骨灰盒滾落而下，骨灰散落一地。梁德全與梁大軍都停住了。

梁德全氣急，“行啊，行啊，你連你媽都不在乎了。”梁大軍連忙蹲下想把骨灰裝回骨灰盒里。梁德全氣得抬起腳狠狠地踢在梁大軍腰上，梁大軍被踹趴下了，“少碰你媽，我沒你這兒子！”梁德全自己收拾骨灰放到盒子里，梁大軍在一邊疼得起不來。梁德全收拾好骨灰，拿起行李，往外走。梁大軍扶著桌子掙扎著起來，“爸，這大晚上你去哪兒?。?rdquo;梁大軍上前拉梁德全，梁德全一甩手，把梁大軍帶了一個跟頭，“用不著你管，我只當(dāng)沒生你！”梁德全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病房內(nèi)梁德全和付國祥說著：“就這么著，我連夜走了。那渾小子和他媳婦也不出來攔我，八成也是恨上我了。”梁德全嘆息著。

付國祥聽傻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們可是父子倆啊，這孩子怎么那么擰！”

“現(xiàn)在細想，我兒子那么做也是沒轍。女方家境確實不好。人家老人也得養(yǎng)不是？可當(dāng)時，就是一門心思想讓他回來，就覺得，我生的兒子，咋就孝敬別人去了。”

“都這樣！面對至親，都自私。我看吶，我還是比你強，再怎么，兒子想見還是能見著我，你這兒子，就是想罵一頓，也夠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