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很小的客廳,里面擺了一張電腦桌、一張圓桌,還有一臺小小的冰箱,便沒有其他什么家具了。我看著小白牙,一直設想的第一次,一直覺得非常珍貴所以不想隨便失去的第一次,居然是被這個家伙奪走了嗎?
而且是在我暈了過去的時候,這個假正經(jīng)愛說教的家伙也做得出來?我冷冷地看著他,小白牙被我看得有些發(fā)憷,也許想要緩和氣氛,他微笑著打了招呼:“早啊,昨晚睡得還好吧?”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換的?”我冷冷地問。
“?。?rdquo;小白牙一下就被問住了,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后腦勺,繼而朝廚房的方向喊,“嗨,清慧,你出來一下!昨晚帶回來的女孩醒了,你出來向她解釋一下!”
“知道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然后一個束著馬尾辮,有著可愛的長相,卻隨意地穿了件灰色的中袖T恤和藍色牛仔褲的女孩子,很快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她對著我點了一下頭,然后問小白牙,“咋了?”
“啊,那個……”小白牙比畫著拉開衣服的動作,“你向她解釋一下。”
“居然……太下流了!”我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就這樣乘人之危還不夠,居然還找了這個女孩子一起來嗎?這樣的事情遠遠超出了我所能接受和諒解的范圍,掃了一眼電腦桌上的仙人掌,我衡量著把它砸在小白牙的頭上能夠產(chǎn)生多少殺傷力。
“下流?”小白牙和牛仔褲女孩似乎都被我臉上的寒意還有我冷冷吐出的話語給嚇了一跳,兩個人面面相覷,好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后牛仔褲女孩笑了起來,“算了吧,誰會和他那樣啊,我說這位小姐你可真是嚇到我了。”牛仔褲女孩回過神來之后,似乎被我的質問逗得樂不可支,“是這樣的,昨晚我接到國明的電話……”頓了一下,她用手指了指小白牙,“就是這位,他說從VOGUE那里帶回一個醉得很厲害的女孩,要我趕過來幫忙。”
“你的內(nèi)衣褲是我從公寓帶過來的,身上的衣服是國明的。你吐得很厲害,衣服都弄臟了,總不能讓你就這樣睡了吧?國明一男的不方便,所以我只好從長寧路趕到這里,要知道幫你整理干凈可費了半天工夫呢,誰下流啊?”
一個伶牙俐齒的牛仔褲女孩,一席話說得又快又順暢,將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尷尬地站在原地,仔細回想之下,床單上是沒有紅色血跡的。我身上最痛的地方是我額頭上腫起的小包,而那是我昨晚摔倒時碰傷的,也就是說……
“放心吧,什么也沒發(fā)生。”小白牙接口說,“幫你買了牙刷和塑料杯子。像你這樣的女孩,一定很講究形象吧?去浴室梳洗一下,清慧做了面條,梳洗完后吃早餐吧。”
是我將人性想得太復雜了嗎?我怔怔地看著小白牙,覺得如果不道謝的話怎樣也說不過去,就找了個話題,“昨晚……”
但才說了兩個字,卻怎么也說不下去了,幸好小白牙也不介意,“不用解釋了,我想我懂的,像你這樣的女孩,如果不是遇到了那樣的事,也不會在公眾場合醉成那樣。得,還是先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