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眼下我也別無選擇。人生不過一場賭博,且不說借你的8萬元,我自己那8萬元本錢中還有4萬元是挪用公司的,我必須把它贏回來,除非我準備回去蹲大牢?!?/p>
汪大明沒再吱聲,一種不安在心中隱隱彌漫開來。
汪大明一身疲倦地回到濱湖的家中,屋子里空無一人,但卻窗明幾凈、井井有條,出發(fā)前丟得到處都是的飯盒、茶杯、衣褲、書籍都不見了,客廳里還多了幾盆長勢不錯的花卉,襯得寬敞得近乎無聊的房子里多了幾分生氣。他一看就知道妻子回來了,原本灰暗的心中便生出了一些暖意。
他胡亂洗了個澡,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長時間,直到被孩子的哭聲吵醒,他爬起來去尋兒子,卻見廚房里沖出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手忙腳亂地去哄躺在搖籃中的兒子。很顯然,這是一個剛進城的小女孩,還沒有做保姆的經驗。
小女孩長得圓頭圓腦,臉紅撲撲的,裸露在外的小臂又粗又圓,一看就知道是個能做事的。汪大明隨便問她幾句,得知她叫趙燕,別人都叫她小燕子,是岳父從老家?guī)淼模瑏砹瞬艃商臁?/p>
正說話間,姚冰回來了,見了汪大明也不追問他這幾天去哪里了,只淡淡地說:“你還記得有這個家?。 ?/p>
汪大明笑嘻嘻地涎著臉前去接她手里的小菜,一邊稱贊道:“我家冰冰到底是專業(yè)的審美眼光,挑的花草也別有情調,你看這羅漢松……”
姚冰打斷了他的話頭:“我問你,你是不是有個同學叫郭天葆?”
“郭天葆?”汪大明撓了半天頭皮,這才想起大學時確實有一個叫郭天葆的同學,湖北潛江人,一副白面書生相,畢業(yè)分配在一個小縣城工作,聽說后來考了人民大學的研究生。只是他不明白,一向不過問他社交圈子的姚冰何以突然提到這個人。
進得臥室,差不多有兩三周沒同老婆親熱的汪大明有些急不可耐,急吼吼地關上門就去抱住姚冰,三兩下就剝掉她的衣褲。姚冰一邊掙扎一邊說:“人家小燕子還在廚房里哩!”
汪大明沒有理會,開始親吻她的耳垂和頸脖。很快,還在虛張聲勢抵抗著的姚冰就發(fā)出哼哼嘰嘰的呻吟聲,汪大明的頭腦中立馬回放澳門收費電視中的情色畫面。雖說他以前也在文化稽查處看過收繳來的色情錄相,但那種純機械性的動作畫面很倒他的胃口,相比之下,收費電視播放的性愛鏡頭更富技巧,也更有情調。在汪大明看來,前者只是一種運動,后者卻是一門藝術。
汪大明顯得比任何一次都要亢奮,姚冰顯然也有些難以自持了。然而正在汪大明一頭汗水地狂飆突進時,姚冰卻催促道:“你快點……說好了今天晚上去看老首長的,你回來了正好……”
汪大明沒料到這緊要關頭妻子還記掛著別的事,不覺有些掃興,便匆匆了事。
完事后,姚冰才來得及告訴汪大明:父親的“雙規(guī)”已經解除,正在等待組織結論,聽說問題不大。前幾天老首長把父親找去勉勵了大半天,還過問了你的事哩!
“過問我的事?”汪大明有些奇怪,“老首長并不認識我?。 ?/p>
姚冰用手指在他的額角點了一下:“傻瓜,關心你其實就是關心我們姚家,要不人家那么大的領導怎么可能過問到你這么一個下崗副處長的頭上?”
見姚冰又來戳自己的痛處,汪大明很是不悅,便有意不買她的賬:“龍書記自己現在不也只是個離休老干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