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抬起的那一刻,我背在身后的手抖得跟抽風似的,眼睜睜地看他緩緩俯身靠向我。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做這動作,也像小言里男主角一樣腦袋被驢踢了似的告訴女主角:某某,你頭上有根草或是嘴角有飯粒。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有任何反應,我的心立馬提到了嗓子眼。
不好,這廝不會要動真格的吧!
他溫熱的呼吸離我越來越近,一下一下、規(guī)律地撩撥著我慌亂的心跳。我的呼吸在這期間一點點加重,害怕地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想推開他,結果卻反被他控制住,牢牢地將我的雙手舉上了頭頂。他帶著玩味與戲謔趴在我耳邊,氣息調皮地躥進我的脖頸,我雙腿一軟,整個人都軟軟地依附在了他懷里。
他輕輕地幫我將鬢角的劉海掖到耳后,用極其曖昧的語調說了一句極其坑爹的話:“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吧?如果再見面,你就會賠我三萬塊?!?/p>
低沉的嗓音,在這深夜里,有股說不出的性感。
“呵呵呵呵呵——這老天的眼睛還真是……”瞎得可以?。?/p>
我就說,他肯定是為了這事才找我的!但他為了要賬整出之前這堆戲碼來,也忒不正常了吧?
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杰。所以此刻,為了體現我是大大的俊杰,我毅然地……裝起了可憐!
“這位大哥!你不曉得,我上有老,下有小……狗,我……”
我還未說完,便被他打斷:“意思是沒錢?”
我眨巴兩下眼睛,用力地點點頭。來吧孩子!泛濫起你的同情心,淹死我我也樂意!
他嘴角揚起的弧度更大了,目光從我的臉上一路滑到下面,直到停在我的胸部……
我心想,他不會因為三萬塊就在這里跟我上演饑不擇食的戲碼吧?嗯,為了配合他,我是不是怎么也得裝成寧死不從?所以下一秒我便雙手捂胸:“你這個變態(tài),休想讓我以身抵債!”
他顯然沒被我的氣勢嚇到,眼睛一彎,嘴角一揚,然后就見他伸出了手……
他他……他要干嗎?是要變身猥瑣大叔對我這個純潔少女伸出咸豬手了嗎?我守了二十幾年的貞操啊,就要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白白葬送了嗎?
“不!要!啊!”我閉緊雙眼,死命捂著胸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可等了近一分鐘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我偷偷地睜開眼,瞄了瞄那個死變態(tài),卻發(fā)現他早就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手里還把玩著我的相機。
呃,難道他剛剛是在看相機而不是我的胸部?想到這我頓時囧囧有神起來。雖然我自認臉皮跟腰上的脂肪一樣厚,心理素質跟不銹鋼一樣過硬,但也受不起這般自作多情的戲碼啊。完了,那個死變態(tài)心里指不定怎么笑我呢!
“為了防止你欠債不還,這相機就先留在我這兒吧?!?/p>
“不行!這是我們報社的!”而且還是唯一的相機!這祖宗要是丟了,我估計會被主編弄得生不如死、大卸八塊、五馬分尸……
“哦?那現在還錢?!?/p>
你說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這么多,他為啥偏偏把“落井下石”體會得這么深刻?。?/p>
“現在……沒錢……但……”我支支吾吾。
“沒但是,現在沒錢就只能選以后還了,乖……”他說完眼睛一彎,一臉紳士微笑地看著我,還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此人乃武當畢業(yè)鑒定完畢,賤法超群,一邊笑一邊威脅我,想來笑里藏刀便是如此誕生。
我被他的舉動雷得風中凌亂石化當場,等反應過來時發(fā)現他早已折回車場取車,而我手中也不知何時被塞了張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