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頭痛欲裂。
深吸口氣,在感覺有股薄荷味進入我的鼻腔后猛地睜開了眼睛。純白色的床單被褥、純白色的窗簾、純白色的沙發(fā)和書桌……
可以肯定的,這如同停尸房一般的裝修絕對不會是我家。
記憶慢慢地回籠,腦子里一然閃過小言片斷,某某女主角因為喝醉而跟人419……
阿米豆腐,向來只有龍?zhí)酌奈胰缃癫粫孀兂伤サ郊业呐鹘橇税桑?/p>
我佯裝鎮(zhèn)定地慢慢將被子掀開,整個過程中我一直在心里默念:跑龍?zhí)椎牟粫菁で閼?,跑龍?zhí)椎牟粫菁で閼颉?/p>
可現(xiàn)實往往比小說和電視劇要重口味得多。
當我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身上居然穿著一件純白色男式襯衫以及看到床單上還有一攤血漬時,再淡定的我也會變得很蛋疼。
姑娘真的被糟蹋了!
努力開啟我那雙核的大腦,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閃存片斷,可除了記得自己在餐廳跟紀景言提相機的事,然后他就扔了份有關(guān)夏言真面目的合同給我,再然后我就憤怒地一直喝酒外,別的記憶就跟電視出現(xiàn)雪花屏一樣,莫名其妙地全沒了。我按著疼痛的額頭,記憶卷云一般襲來。
嗯,記憶中最后見過的人就是紀景言,難道是他?他真的讓我錢債肉償了?嗯,應(yīng)該不會,我明明記得他昨天還說要跟我合作之類的。
人到了最悲慘的地步反而不會慌張,因為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短短的一個月,我失去了父親、失去了男朋友、失去了愛情和家人,即將失去了工作,所以到如今失了身。我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再悲慘也不過如此,所以我反而分外冷靜,冷靜得可怕,我拿過一旁的床單將自己裹了裹,陰郁地下了床,找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我的衣服,無奈只好繼續(xù)穿著這件勉強能遮住我大腿的襯衫,走出房門。
簡單地看了一圈這屋子,挺普通的公寓。不過,最讓我驚訝的是這屋子的擺設(shè),從墻壁到地板,無一不是白色的,真讓人有種進了醫(yī)院的感覺。
靠近衛(wèi)生間時,隱約仿佛聽見里面有嘩嘩的流水聲。
很好!
我點點頭,完全可以肯定這里面就是那個趁我酒醉對我出手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如何對一個酒醉的女人下得了手,但是我對昨晚對我下了手的男人絕不會輕饒,我抄起一旁的一個鐵質(zhì)的掛大衣的架子,惡狠狠地守在了門邊。
我的手很穩(wěn),姿勢也正確,我十分肯定等那個男人洗完澡出來我能一棍子把他打趴下。
于是我耐心地等。
水流聲停止了,不一會兒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跟著衛(wèi)生間半透明門后的身影一起,由遠及近。
我緊了緊握著鐵質(zhì)衣架的雙手,瞪大雙眼看那門把手慢慢地向下壓動……
就在門被打開的那瞬間,我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種男人類型——猥瑣大叔、陽光正太、娘娘腔、肌肉男……但最后定格的畫面卻是紀景言那死變態(tài)的臉。
結(jié)果從門內(nèi)出來的……還真是紀景言!
可不管怎樣都不得不承認,他剛洗完澡出來,還真有種出水“芙蓉”的感覺。
漆黑的頭發(fā)濕漉漉地全都貼在一起,發(fā)梢不斷有水珠滴落,滑到了精壯的胸膛前,一路蜿蜒而下,將他的上半身滑出一道道水痕。我的目光不自覺地跟著其中一顆水珠下滑,直到看到他用來遮下身的白色浴巾時,嗓子不禁一陣發(fā)緊,下手打還是不打?
這是個問題。
我并非好色,只是現(xiàn)實,作為一夜情的對象,眼前這個算不得占了我的便宜,因為他明顯比我優(yōu)質(zhì)有錢,世人的眼光一向如此,要是兩男女上床了,而男方很有錢,那么這個社會就會譴責沒錢的那一方一定是為了錢上的對方的床,就算是被迫也是半推半就。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這樣俊秀。若我說他乘人之危,幾乎沒有人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