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到這第三個紅軍狙擊手以前,我還是睡不著覺?!狈短炖渍f。
“難道他的身體不發(fā)熱嗎?”唐心怡疑惑地看著他。
沼澤地里,何晨光滿身泥濘,咬著牙,拿著一根粗樹枝在探路。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一腳踏錯,陷了進(jìn)去。他整個身體都被一層泥巴緊緊包裹著,看上去像一個兵馬俑,只有狙擊步槍被他小心地用槍衣裹著。
夜色籠罩下,王艷兵跟李二牛精疲力竭地在山地里小心前進(jìn)。李二牛喘著粗氣:“也不知道何晨光到底咋樣了……”
“他死不了!”王艷兵發(fā)狠地說。
“自己的戰(zhàn)友,你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還說這種話!”李二牛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么?我這是相信他!”王艷兵撥開一根樹枝。
“相信他啥???他不是肉做的?”李二牛見不得他這樣。
“是,但是他比我以前想的要強(qiáng)悍得多?!蓖跗G兵說。
“咦!這是你說的話嗎?”李二牛不相信。
“是我說的。我說他死不了,是基于我對他的了解。他既然選擇走沼澤地,肯定是有那份自信的?!?/p>
“那你為啥不肯走呢?”
王艷兵站住了,片刻:“因為我沒那份自信?!崩疃I盗?。王艷兵轉(zhuǎn)頭看他:“很奇怪是嗎?在你眼里,我跟他就是對手?!?/p>
“對,俺沒想到你會這么想?!崩疃Pπ?。
“其實,最了解一個人的,可能就是他的對手?!蓖跗G兵說,“因為只有他的對手,才會天天琢磨他,無論是優(yōu)勢還是弱點。”
“他的弱點是啥?”李二牛刨根問底。
“還不知道……”突然,王艷兵停住腳步。
“咋了?”李二牛開始緊張。王艷兵慢慢地轉(zhuǎn)過臉,看著面前的叢林。李二牛也看,但啥也沒看見:“咋了?”
“有人?!蓖跗G兵握緊了狙擊步槍。
“在哪兒呢?”李二牛伸了伸脖子。
王艷兵伸出槍桿,慢慢挑開面前的雜草——黑暗中,露出一雙眼睛,冒著賊光;接著就是一張迷彩大臉,露出一嘴白牙。
“動手!”陳善明高喊。
兩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特戰(zhàn)隊員們就從四面八方噌噌噌地躥了出來,兩人掙扎著奮力搏斗。
大網(wǎng)收攏起來,兩個人被吊在了半空中,徒勞地掙扎著。陳善明慢慢走過來,看著兩個人的臉壞笑:“不容易啊!列兵,抓你們真不容易!我們這群老桿子,這次真的是見世面了!”
“首長,要不這樣,你算俺們陣亡吧!俺不想被俘!”李二牛不識趣地講條件。
“有那么好的事嗎?”陳善明站在下面。
王艷兵悄悄地摸手雷,陳善明舉起步槍,擋住他的手:“別摸了。在我眼皮底下,你還耍得了花招嗎?”
“首長,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王艷兵問。
“想知道嗎?”
“報告,想!”
陳善明笑笑:“就不告訴你!帶走!”
4
王艷兵和李二牛被關(guān)在藍(lán)軍指揮中心的審訊室里,苗狼看著兩人:“還有一個呢,在哪兒?”兩個人都不說話,苗狼威脅道:“是不是想吃苦頭?”
觀察室里,范天雷看著監(jiān)視器的屏幕。
“五號,我喜歡這倆小子!你不進(jìn)去見見他們嗎?”陳善明說。
“現(xiàn)在見不太好,拔苗助長了。讓他們再長長吧?!狈短炖卓粗聊焕镆荒樉髲?qiáng)的倆小子。
“第三個兵跟他們分開了?”陳善明說,“我們將所有可能的路都封鎖了,他是怎么過來的?”
“我在想一個問題?!狈短炖渍f。
“什么?”
“他為什么不發(fā)熱呢?”
“不發(fā)熱?”
“只有死人才會沒有熱量?!狈短炖装欀肌?/p>
“你不會說他死了吧?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么好的一個兵!”陳善明打了一個冷戰(zhàn)。
“他命沒那么短?!?/p>
陳善明不明白。范天雷笑:“我們以前是怎么欺騙敵人的熱成像的?”
“全身摸滿泥巴,阻止熱量傳出!”陳善明脫口而出。
“對,他就是用這個辦法!”
“但是他怎么知道,我們使用了熱成像的方法偵察呢?”
范天雷長出一口氣:“我真笨——沼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