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光看看四周:“神槍手四連,狹路相逢勇者勝?”龔箭穩(wěn)住,平靜道:“對,難道你有什么不同的見解嗎?”
“沒有?!焙纬抗饪粗徏?。
“記住,神槍手四連沒有戰(zhàn)敗的歷史!”龔箭眼神堅定。
何晨光看著龔箭,咬住嘴唇,點頭。兩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能多說。
“滾!去做你該做的事!”龔箭假裝憤怒。何晨光點點頭,看著兄弟們。隔著鐵絲網,就好像被分成兩個世界。龔箭取下自己的神槍手四連臂章,甩給何晨光:“滾!”
何晨光接過臂章,不再說話,打著冷戰(zhàn),轉身走了。老黑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心疼地說:“他發(fā)燒了?!?/p>
“他還活著,還能戰(zhàn)斗?!饼徏嘈潘谋?。
“他能撐下去嗎?”老黑擔心。
“能!”龔箭看著遠去的背影,“因為他是戰(zhàn)士!”
何晨光遠去,王艷兵、李二牛和四連的其他戰(zhàn)士們站起來,默默地注視他離去的方向。藍軍的旗幟還在上空飄揚,龔箭笑笑:“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8
彈藥庫里,兩個哨兵正站著,身邊都是各種彈藥的箱子。一個身影雙腳夾緊攀登繩,慢慢地下滑。哨兵左右張望,突然,一雙手抓住兩個哨兵的腦袋,一碰。
何晨光赤裸著上身,套著戰(zhàn)術背心跳下來,拿走了他的自動步槍。他的戰(zhàn)術背心上插著神槍手四連的臂章。何晨光光著膀子在彈藥庫里安裝炸彈,已經“犧牲”的兩個哨兵看得目瞪口呆。隨后,何晨光又悄悄摸到了車庫,在油罐車上安裝好炸藥。
司令部樓頂,藍軍特種部隊的狙擊手小組在觀察著。突然,一個身影瞬間弄倒兩人。狙擊手和觀察手同時倒在地上,被一個人壓著,喉嚨也被扼住,都出不了聲。
“班長,你們掛了?!焙纬抗庹f話有些費勁。
“你是昨天晚上那個凍暈的紅軍?!”狙擊手看著他。
“請遵守演習規(guī)則?!?/p>
狙擊手不說話了,看了看旁邊的觀察手。何晨光哆嗦著,抄起他們的武器裝備、耳麥和背囊。
“你病得很重?!本褤羰挚吹胶纬抗庖活^冷汗。
“我還活著,還能戰(zhàn)斗?!焙纬抗庹f。
“我很佩服你?!本褤羰盅劾锒际蔷磁?。
“謝謝班長?!焙纬抗饽弥淦餮b備,渾身不時地哆嗦著轉身。
“哎!”狙擊手叫了他一聲,何晨光回頭。狙擊手拿出一個軍用酒壺,拋給他:“里面是二鍋頭,可以幫你驅寒?!焙纬抗饨舆^來,點點頭。
“小伙子,好樣的!”狙擊手豎起大拇指。何晨光笑笑,轉身走了。
救護所的門被撞開,穿著T恤衫和短褲的唐心怡披頭散發(fā),光著腳闖出來:“來人?。 ?/p>
一時間,凌厲的戰(zhàn)斗警報拉響了,響徹整個營地上空,藍軍士兵們快速穿插著。戰(zhàn)俘營的龔箭等人憂心忡忡,走到鐵絲網跟前觀察著。
范天雷走著:“這可真叫百密總有一疏!”陳善明跟在后面:“五號,是我不對!我沒安排看守?!?/p>
“不怪你,是我的責任!我以為已經完事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沒完事!是我掉以輕心了!”范天雷自責。
“他能去哪兒?”陳善明看看營地。
“肯定就在藍軍司令部!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到!”范天雷說。
“是!”陳善明帶隊去了。
“這小子,連我都佩服他了!”范天雷看看遠處一根高聳入云的大煙囪,苦笑著走了。
煙囪里,何晨光戴著耳麥,背著武器裝備和背囊,雙手雙腳使勁撐著煙囪壁,努力往上蹭。他全身上下被涂得漆黑,只剩倆眼睛在滴溜轉。
掛在身上的對講機里傳來藍軍的對話。何晨光不時地打著冷戰(zhàn),但他仍堅持著往上爬。突然,他腳一松,嘩啦啦地直往下滑去。何晨光拼命地撐住墻壁,這才沒摔下去。他低頭看看深不見底的煙囪,咬咬牙,繼續(xù)往上爬去。
唐心怡回到女兵宿舍,披頭散發(fā)地沖了進來。顧曉綠跟進來:“唐工,你沒事吧?”
“我死不了!”唐心怡打開自己的柜子開始取衣服。她脫下T恤,顧曉綠一愣——唐心怡赤裸的背上,一條長長的傷痕赫然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