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也怨不得人家鄭王爺,住這么一座宅子別人早就給你烙上了印記,倒不如貪了吧,何必委屈自己?
眾所周知鄭小王爺喜好名劍,曾經(jīng)為了一把天韌劍差點(diǎn)鏟平了武當(dāng)山。我琢磨著要揚(yáng)名勢必要從此處下手。此時已是半夜,多數(shù)人都已睡下。
說來,做我們這一行想要揚(yáng)名還挺不容易的。小時候,師父總是愛將偷來的東西在家中擺放一陣,待到外面雞飛狗跳后刻上自己的名號再給送回去。我時常不解地問他樂趣何在。師父那時正一手拿鑿一手拿錘,鑿得自少林寺苦禪大師處偷來的金笸火星四射。他折騰了一會兒,這才摸了摸我的腦袋說:“等你長大了,自然會明白!”我左尋思,右琢磨,直到今日都還覺得難以理解。賺名頭的方法還有很多,而選這最吃力不討好的方式,難道是偷來培養(yǎng)感情?
偷東西的和被偷東西的感覺委實(shí)有些微妙,不知是怎樣一種感受。此番機(jī)會,我極想嘗試一次。
我摸索著進(jìn)了一間房,這房間比別處大些,火光未滅,忽閃忽閃的。我這才一進(jìn)門,腳下一軟,渾身酥麻,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個女子用嬌柔魅惑、糯軟異常的聲音說著嬌嗔至極的話語,“死人……才來……你討厭不討厭……”
我愣了一下,覺得是睡昏了頭,耳朵也不靈光了。而后有男子聲音響起時,我方才安下心來。
“我這不是來了嗎?”
一聲喊罷,輕紗幔帳內(nèi)格外動蕩,火光映襯,其中旖旎景致若隱若現(xiàn)。
大凡做賊的沒幾個沒遇上過尷尬事,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我只當(dāng)那是兩個野獸在打架,定睛掃了屋子一圈后沒看出有啥寶貝,轉(zhuǎn)身想走,陡然一物擊打在我的后背。我身子一僵,側(cè)耳聽著身后動靜。只聽到那一男一女的呻吟,床板嘎吱嘎吱響,哪有我什么事?我方才松了口氣,不料又是一擊。
并非是我膽子小,只因師父將鄭王府說得分外可怕,我也不得不小心。定了定神,我側(cè)頭看去,腳邊身后全是那兩人從紗帳中丟出的衣物。
還好,原來是虛驚一場。我暗自松了一口氣,腦中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來王府盜劍是圖名,招惹小王爺也是圖名,找不找得到寶劍是后話,好歹也要拿些能炫耀的東西回去,免得讓師父看輕。
一念及此,我悄悄后退了兩步,撿起兩件衣裳揣在懷里,拿出早先備下的印章,在雪白的墻壁上印下了一只長著翅膀的老鼠圖案后,溜出了房間。
看過了臥房看書房,我摸著黑潛了進(jìn)去。以我縱橫江湖的經(jīng)驗(yàn)來說,一般人都會將寶貝藏在密室,而密室不是在臥房就是在書房。鄭王府那一圈的臥房我都已找過,毫無設(shè)有密室的跡象。
摸黑亂摸了一通,我好不容易在書架上摸到了搬不動的小銅鼎,用力一扭,頓時傳來轟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