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牢里的花孔雀 5

俏妞斗夫記 作者:蘇照


要不是這是大半夜,我只當大白天撞了鬼。撬鎖于我來說也是強項,但還需輔助工具,他是怎么徒手做到的?好奇之下,我將那鐵鎖拿在手中檢查,反反復復地看了好多遍也沒看出問題所在。

“現(xiàn)在可以陪我喝酒了嗎?”他發(fā)出邀請。

我已沒心思拒絕,便拿著鐵鏈和鐵鎖跟著他去了他那邊。興許他被關得太久,便有那說不完的話。他告訴我他姓齊,跟我是同行。我一聽就興奮,拉著他問,知不知道小王爺把寶劍藏在哪兒。他沉默了許久,就回了三個字:不知道。差點沒把我氣死。

說至酣處,他給我斟了一杯酒,我舉杯將飲,手猛地抖了一抖。

“師姐,不要隨便喝陌生人的酒,外面壞人多。”

我說我怎么好端端的心神不寧,眼皮子跳得厲害,果然這死孩子又跟來了。我坐不住,放下酒杯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他就問:“你什么時候跟來的?”

“也不是很久,比你慢一步。”說話間,聶荊從高高的牢窗邊跳了下來,拍了拍手臂上的塵土,走到了我面前,盯著齊小哥滿眼的敵意。

自戀的齊小哥落落大方地舉著杯子,優(yōu)雅有度地對聶荊點了點頭,好似早就相識,卻忽然輕聲問我:“他是誰?”

我一時無語,敢情你不認識,還裝那么熟。我說:“我?guī)煹?hellip;…”他朗然一笑,舉杯相迎,“小師弟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誰是你師弟?”聶荊走了進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杯子,咬著牙說道,“要喝酒,我跟你喝!師姐你讓開。”他一貫待人謙和,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地黑著臉,看得我愣了半晌。

聶荊這倒霉孩子從不喝酒,沾酒必倒。短短一刻鐘,我眼巴巴地瞅著他一杯,齊小哥一杯,齊小哥兩杯,他兩杯。齊小哥的臉變紅,他變黑。

看到后來,我實在看不下去,拉著聶荊的手勸道:“師弟,你少喝點。”話未說完,他反抓住我的左手,笑瞇瞇地瞅了我一眼,神情有些得意。隨即撲通一聲悶響傳來,只見齊小哥的腦袋磕在了桌面上,緊接著聶荊倒在了我身上。

我愣了半晌,推了聶荊一把。他毫無動靜,只是皺著眉頭。我怕他真的倒下,加大了力道地又喊又拉,又吼又叫,可他除了眉頭皺得更緊,紋絲不動。

齊小哥趴了一陣,揉著眉心緩緩地坐直了身子,慵懶地道:“別喊啦,都快被你震聾了。”

“你裝死?”我丟開聶荊,歪著腦袋瞅他。

他拍了一把聶荊,挑了挑眉,眼底滿是邪魅,“不裝死,怎么騙過你瘋狂的師弟?”

“可是你放倒了他,我怎么走?”英雄也有氣短時,我也會腿軟。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干?”齊小哥完全是不負責任的二大爺,拍了拍長袍伸了個懶腰,不慌不忙地往床榻走去,一副天塌下來你自己扛的表情。

我背上聶荊搶先一步占了他的床。

“勞煩齊公子一邊睡去,我要借床鋪一用,明日歸還!”我笑著抱拳道,扶著聶荊躺好。對付無恥的人,就要比他更無恥。

齊小哥笑容僵了僵,眸光波動,稍頓片刻,猛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臂,道:“還也不用還了,你我他三人既然一同飲酒,那也一同休息吧,我自是不會小氣!”語畢,他坐于床側,將我往下拉。

那床本是臨時搭建的,不甚穩(wěn)固,躺一個聶荊已是搖搖晃晃,床板嘎吱嘎吱響,陡然又多出兩人,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床板從中間斷裂。

我被摔得腦袋嗡嗡作響,兩眼冒金星。

看守大牢的人聽到動靜,提著燈籠進來查探。只聽他叫喚了一聲,而后兩眼就直了。

我尋思老人家眼神不好,笑問:“大叔,您老看夠沒?”

他愣了愣神,詭異地笑了,“很生猛嘛……嘖嘖……繼續(xù)繼續(xù)……”說時快,他走得更快,一搖一晃地唱著小調(diào),撿了寶似的,多出的一個大活人也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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