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很享受地往身上澆著水,笑道:“看來,凌飛燕也有怕的時候。”
我有些不服,他竟敢嘲笑我,“您愛脫,愛被人看我也沒意見。”但愿您受得了。我拿起濕布便狠狠地朝他后背搓去。手感還不錯,膚質(zhì)滑膩,肌肉結(jié)實,后背還很寬敞。搓著搓著,我忍不住偷摸了兩下。
“知道我為什么要鎖著你嗎?”小王爺仰起頭,也不嫌棄我下手重,一臉悠閑地用余光掃過身后,問我。
我當(dāng)然不知道。我說:“我沒小王爺那么多心思,不知道是不是您有意讓我在您的眼皮子底下,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小王爺撲哧一聲笑了,有些欣賞地贊道:“還有點頭腦。不過,只猜對了其一。”
“其二呢?”不知道是不是心事想多了,還是睡少了,忽然有些暈乎乎的。我強打精神,接著搓背。
“其二,凌飛燕,給你個機會替本王效命如何?”
我手下一頓,以為聽錯了。開玩笑,受制于人的事我才不干。我說:“王爺,大白天的,您做夢了吧?”
小王爺笑瞇瞇地轉(zhuǎn)過頭來,抬起頭,露出一臉的奸詐相,“你愿不愿意都不重要,你和本王鎖在一起,外人會怎么看?”
他笑得一臉奸詐,的確是奸詐,眼底幽幽生光,眉眼下彎,唇角上揚,映著日光。我鼻子一熱,一股熱流止不住地流淌。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凌飛燕!”但聽得一聲怒吼,我垂眸池中。有幾滴鮮血緩緩散開,沉入水中,小王爺?shù)募珙^斜斜掛著兩道鮮紅。
救命,我暈血……
還記得小時候師父不肯教我武功,我便在他教聶荊時躲在角落里窺望。有一次,我不小心推倒了手邊的木棍驚動了他們。師父頓時橫眉豎眼,兩手叉腰地瞪我,嚇得我趕忙跑。倒也不是師父有多可怕,委實是他的念叨讓人有就地自裁的沖動。
我一路跑上了后山,恰巧遇到了一只被獵戶追趕的兔子。那兔子淚光盈盈,楚楚可憐,就停在我面前的草叢里。我一激動就將它抱了起來,只是抬手時,滿手都是兔子腿上傷口上的血。我最怕見血了,當(dāng)即兩眼一黑,腳一蹬,暈了過去。
醒來時,我靠在大樹的陰涼處,聶荊舉著袖子不斷給我扇著風(fēng),小臉煞白煞白,鼻頭紅紅的,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我睜開眼,還沒搞得清東南西北,他猛撲上來,又哭又笑地拉著我的手說:“師姐,以后師父不教你我教你,你不要再嚇唬我了。”這小子力氣太大,拉得我手疼。
我就是暈血而已,他這么激動做什么?仔細(xì)一想,我方才回憶起來,那兔子出沒的地方有一棵大樹,莫不是這傻小子以為我為這點小事就……
想想那時的待遇,再看現(xiàn)在的待遇,我不由得嘆氣,男人還是自家的好。
我一睜眼看到的便是小王爺那瞇成縫隙的眼睛,陰晴不定的臉孔,滿是猜度的目光。身下是高床軟枕,面對的也是少有的美男,鼻息間繚繞的是龍涎香清幽的味道,可我怎么就感覺那么難受呢?
“小王爺,看來這澡洗得不開心呀,要不您把衣裳脫了,我繼續(xù)幫您搓背?”我摸了摸暈乎乎的頭,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