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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早時天亮的就晚

長夜有時有常也無常

孤零零的塔樓每天守候著日出

他同樣也用同一種姿式目送日落

在一張床上的一年里

一年只有六十天

六十天中的每次抒情都如醉如癡

夢斷了人便會無影無蹤

情斷了人卻還在

人在與不在都是一回事

人是在還是不在

27

村婦野性的聲調(diào)高昂

每天清晨來自墓地

還有來自墓碑上清脆的招呼

雪白的臂膀在齊刷刷地擺動

那么多人那么整齊地排列在一起

誰也不知道誰是誰

誰也不知道誰是在何時何地死去

年復(fù)一年，日復(fù)一日

該出生的還在不斷地出生

那片墓碑的隊伍

也會越來越龐大和擁擠

28

還沒有出生便已經(jīng)死去

生生死死的事不足為奇

地里有多少腐爛的種子

又有多少生命腐爛在泥土里

那些鮮嫩的小手

即使掙扎著伸出地面

也不過脆弱得奄奄一息

大地從不驚訝

驚訝的是我們的無知

滿天的星斗覆蓋在我們的頭頂

生生死死的人數(shù)也數(shù)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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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眼已是十月

禿頂?shù)蔫F皮屋頂依舊禿頂

白發(fā)的老人依然白發(fā)蒼蒼

支離破碎的浮云在高處閑逛

搖頭擺尾的流水略顯凄涼

我遠遠望見那個女孩兒

像是從一片火焰中走出來的

她毫發(fā)無損場景很是輝煌

十月的景象十分鮮艷

我想這應(yīng)該像那個女孩兒

像她的內(nèi)心一樣滿是芳香

30

當那道赤裸的光

再一次仰臥在空蕩蕩的房間里

我手中的筆堅挺而流暢

它書寫著一條肉體的河床

一條肉體的河床盛滿液體的蒼涼

令人眩暈的色彩是看不見的色彩

令人迷戀的美人是看不見的美人

伸向屋頂?shù)碾p腿

一直在不停地吟唱

你用雙手捕捉不到的

還是那道又將告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