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過完年,他倆那陣兒老吵吵,我爸也成天不回家,總喝酒。我二舅他們后來跟我爸鬧起來了,就把我媽接走了。”他說的簡簡單單,語氣平淡倒像是講別人家的事。
袁虹聽著有些心疼,也不好跟一孩子多說什么,“兩口子一起啥苦難沒經歷過啊,你說這日子好不容易熬出來了……”嘆了一聲,催促旁邊細嚼慢咽的小女兒,“老姑娘,你能能快點兒吃?”
葛棠夾完最后一粒飯,慢悠悠把幾只空碗摞在一起。江齊楚捋起袖子幫忙揀碗,袁虹忙說你坐著不用你弄。葛棠也勸道:“江哥你可別伸手,要不你一走,我媽又得訓我們了,‘你看人江齊楚哥都知道吃完飯收拾碗,就你倆吃完一倒’。尤其里面那個。”
袁虹在廚房聽得一清二楚,佯怒罵道:“小崽子講我啥呢?”
葛棠無比正經地說:“說葛萱兒唄,可是來點兒病了,吃完就一倒。”
把碗遞給媽媽,迅速逃回來,“江哥,你怎么知道院里那是櫻桃樹?。扛疠嬲f那是俺家搬來后,她吃櫻桃吐籽兒長出來的。”
袁虹笑著接茬兒,“你聽她扯淡。這房子從你江齊楚哥家買來的時候,那地里就有棵小苗了。”
“噢——”葛棠意外敲破了葛萱的一個牛皮鼓,很高興,又問江齊楚,“那你看這院,跟以前有哪兒變了嗎?”
江齊楚說:“就那櫻桃樹長高了啊。”看看葛棠,“你好像也長高不少,快趕上葛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