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盟主?”龐彎的下巴要從臉上掉下來了,“你叛變了?”
那人額頭青筋跳了兩下,道:“你聽誰說盟主換新的了?”
龐彎臉色詫異:“莫非那侍女騙我,盟主不在這里洗澡?”
那人額頭的青筋再跳兩下,緩緩道:“彎彎,我就是顧溪居本人?!?/p>
龐彎將下滑的下巴推了回去,深吸一口氣,咆哮:“你騙我!你騙我!百曉生你居然騙我!”
百曉生,不,應該叫顧溪居,無奈地捂上她的嘴:“我何時騙過你了?我又從未親口承認過?!?/p>
你沒有承認,你只是一直默認!龐彎又恨又氣,在水中對顧溪居展開拳打腳踢的運動,無奈對方皮糙肉厚,水中阻力又大,落到他身上不過是隔靴搔癢。
顧溪居沒說話,一直任由她撲騰。
就這么折騰了好一會兒,龐彎終于筋疲力盡敗下陣來。
“臭小子,下次再敢騙我,就把你的心肝脾胃肺都挖出來喂狼!”她朝他齜牙,仿佛一頭兇神惡煞的小獸。
顧溪居笑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龐彎最終還是原諒了顧溪居,而且這個“最終”來得很快,也就約莫三分之一炷香時間。
因為顧溪居說,上次被她錯以為是“顧溪居”的白衣人,其實才是正牌的百曉生,他覺得好玩就一時將錯就錯了。而今日約她出來,是打算攤牌,他無意再欺瞞她。
龐彎想,一來好像他確實沒有親口說過自己是百曉生,至少還有良心殘留,二來人家騙都騙了,還能怎么辦?哭哭啼啼要武林盟主給予精神損失費嗎?
龐彎顯然不是這種貨,所以她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被騙的事實,又跟顧溪居隨便解釋了一下她錯認百曉生與他的原因——她表示是多年前驚鴻一瞥瞥錯了。
顧溪居對此事顯得并不在意,只當小姑娘的玩笑。不過他提了個建議,希望龐彎能來做自己的侍女。
他說,自己的侍女輕易就被偷襲得手,明顯武功不如龐彎,日后很難保他周全。倒是龐彎武功很高,關鍵時刻幫把手絕對沒問題。
龐彎想,做侍女一可以近距離觀察顧溪居,二可以刺探玉龍令的下落,說不定還有機會見桑嬋,另外還能掙點銀子,實在沒什么不好,于是只猶豫不到三秒鐘,就樂呵呵地答應了。
她以為,武林盟主的侍女就是打手兼保鏢,工作性質很傻很簡單。
嗯,我們不得不說,其實這個念頭,也很傻很簡單。
侍女思維廣
烈日炎炎,顧溪居又在院子里練劍。
什么翩若驚鴻、動若蛟龍那一類的形容詞不必堆砌,總之在龐彎看來,他就是在故意展示那身被汗水浸濕后閃閃發(fā)光的腱子肉。
空氣中充斥著雄性荷爾蒙的味道,另外兩個侍女早已悄悄紅了臉。龐彎瞧著對面那人寬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板,心里實在又妒又羨:這么好的先天條件都給桑嬋仙子享用了,前輩呀,你好狗命也!
正胡思亂想著,對面那人已站定立身,將劍收入鞘內。
“拿來。”他轉頭,衣襟大敞,朝她伸出一只手。
微微起伏的古銅色胸膛赫然躍入眼簾,龐彎一個激靈,抓起身邊的袍子就跑過去:“給,趕緊穿上!”遮住你的春光外泄!
顧溪居納悶地看她一眼,搖頭:“不是這個。”
不是這個?那是哪個?龐彎偏起頭看他——她著實迷糊了。
顧溪居嘆口氣,從她手中接過衣袍,自行抽了一條帕子出來擦臉。
龐彎這才恍然大悟。